天邊陰翳的雲彩,無不昭示著即將有一場雨的到來,陰沉沉的。
屋內躺在床上的中愈,盯著床邊的幔帳,在胡思亂想,他本來打算影響一下軍隊,至少讓他們別敗的那麼快,那麼慘,給自己和朝廷留點時間,但自從洪武朝老將凋零,後來平亂初期,李璟隆又是個飯桶,還坑死了幾名僅剩的大將,現如今,盛鏞,徐輝祖又在外征戰,使不上力,現實太殘酷了。
所以自己才發展密諜,組建暗衛,只為保全家族,誰知道深居宮廷的建文皇帝居然讓自己重組錦衣衛北鎮撫司,千頭萬緒,理不清楚,該怎樣理清這二者之間的關係,也是個麻煩事。
“少爺,陛下讓你在十二上直衛裡挑人,你打算怎麼挑人?還有就是原錦衣衛裡的人咱們怎麼弄,那些人總不能不要?”方良進來後,看見少爺還躺在床上,也不奇怪,辦了個凳子坐在床邊,直接問道。
“少爺,自從原指揮使宋忠宋大人在建文元年的懷來之戰中為國殉身後,他帶領的錦衣衛也大都戰死,聽說只有一小部分人突圍出來,現在也沒了蹤影。現在值守宮禁的錦衣衛大都是沒上過戰場或者是後來招募,也有襲職的,錦衣衛下屬的大部衛所也基本癱瘓,嚴重減員,恐怕不堪大用。”
“我還沒想好,陛下這是出了個難題啊,你也幫我想想,我先去錦衣衙門看看再說。”中愈也知道,讓自己進錦衣衛,陛下下這個決心肯定思索了很久,給自己個總旗已經幫助很大了,聽說以黃子澄,茹瑺大人為首的文臣還去宮裡找陛下要個說法,要說法有什麼用,保住現有的國家才是正事,只是這阻力肯定會很大。
“阿良,現在通知暗衛,加緊追查潛入兵部的奸細的資訊,他們肯定要把偷出來的這些東西送出去的,這就是我們的機會,還要重點查一下徐四爺,上回他的出現絕不是偶然,我總覺得他跟這件事有關。”
“恩,我知道了,徐四爺很謹慎,現在還沒有有效的資訊,還有就是廖少爺遞了帖子邀請您今天去他家吃晚宴,您去嗎?”
“去,怎麼不去,過年我都還沒去過呢,一會你去庫房給廖伯伯,伯母,還有他們家那些親戚,挑些禮物,晚上一併帶去。”方良領命離開了。
城西的鐵匠鋪裡,打鐵的聲音一直不斷,鐵匠的身影模模糊糊,“首領,現在查的這麼嚴,咱們這個東西什麼時候送的出去?”
“先生已經在想辦法了,不要著急,現在通知咱們的人,注意隱蔽,除了有任務的,其他人近期就不要出來瞎逛悠了,還有,啟用新的聯絡點,這個鋪子先停用一段時間。”還是熟悉的聲音,透著陰冷。
“恩,知道了。”
天公不作美,果然,下午的時候,天便已經下起了雨,窗外的景色已經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冬雨時節,夾雜著冷空氣,京師的溫度已經下降了不少,出個門都得打個寒顫。
雨漸漸得下的小了,臨出門時,丫鬟小月又特意給中愈加了一件錦袍,小姑娘的手是挺巧的,心也挺細的,手裡的暖爐也沒有落下,才讓自己有了些許的暖意,兩輛馬車,一輛是中愈坐的,一輛拉滿了禮物,畢竟是第一次正式去拜訪,不能太寒酸,中愈一直對這個馬車不感冒,胳的屁股疼,今天下雨,馬車行進的速度也很慢。
有家丁已經先去廖府通告了,廖鏞兩兄弟知道中愈已經來了之後,特意出來迎接,站在府外等候,門口的兩個大獅子彰顯出這家主人的不凡。
遠遠地看見中愈的馬車過來,廖銘對廖鏞說道:“大哥,你看你看,中愈的馬車過來了。”廖鏞是知曉自己的二弟的,這段時間和他一樣迷上了大唐西遊傳,已經好幾次要找中愈提前知道下面的劇情的,還是廖鏞擋著他,這次中愈過來,他這麼高興也是應該的哈。
“恩,我看到了,一會中愈來了,對他的事情少打聽,就談談我們知道的事情就行了,知道了嗎?”廖鏞還是叮囑了自己的二弟一聲。
“知道了,我記住了,大哥,你都說了好幾遍了,我記性又沒那麼差,你還不知道我嘛。”
中愈掀起門簾,車伕趕忙放下板凳,中愈下了馬車,看見廖鏞和廖銘站在府門口等候,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顧不上方良給自己撐傘,直接走上前去,拱拱手笑道:“大哥,二哥,外面涼,怎麼在這裡等,小弟哪裡當得起。”
“哈哈,當得起,當得起,你是大作家,又是大詩人,當然當得起,走走咱們進去,你得給我們講講西遊傳後面的故事。”廖銘直接拉著中愈就往裡走。廖鏞在後面看著,直搖搖頭,真是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