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衙門,中愈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中愈在點完卯之後,去見了指揮僉事秦大人,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後,目前唯一一個讓他有些心驚的人,或者可以理解為害怕的人。
好在指揮僉事大人也沒有跟他客氣:“前段時間的滅門案,查的怎麼樣了?”秦大人翻著手裡的文書,看似無心的問道。
“暫時沒有頭緒,已經派人去查唯一可能在世的張家在外做生意的二兒子了,不過幾個疑點都在跟進,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中愈說的是中規中矩,反正是沒有紕漏。
秦大人盯著中愈看了一會兒,“有些時候,做事,還是要換一些思路的,要看的遠一點,不要老盯著眼前的幾件事情。”
說完順手遞給他一本檔案,示意中愈接著,“這是什麼?”
“自己看。”秦大人並沒有解釋的意思,現在他的態度很奇怪,都不知道他是好是壞,心裡似乎有很多秘密,卻無人知曉。
中愈開啟一看,上面記錄了一些人,一些事,他一頁一頁的翻看,本來他沒有發現問題,但是當看到最後幾頁的時候,他眉頭一皺,臉色有了變化,又翻回去,來來回回折騰了幾遍,說道:“大人,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卻又有些期待,是的期待,作為一個錦衣衛,最重要的是什麼,情報啊,功勞啊,鷹犬是幹什麼的,不就是幹這個的嘛。
“不可說,不可說,你知道就好,要是願意查,就繼續查。”當然不願意查,也沒什麼,只是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不過是一段塵封的往事罷了。
中愈被手上檔案上的這訊息驚到了,還是不願意相信,“這訊息來源可靠嗎?”
“可靠不可靠,你自己去推敲,我只能告訴你,這份東西,來自錦衣衛。”秦大人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屏風後面,說道:“以前的真正錦衣衛。”
以前的真正錦衣衛幾個字咬的特別重,中愈心中一驚,如此那就是真的了,他看了一眼秦大人,眼裡滿是疑惑。
只是,既然有這件事,為什麼沒有上報呢,從來沒聽說有這件事情啊。
平靜了一下心情,放下自己心中的疑惑,中愈點點頭道:“是,職下知道了。”
小小的房間裡,沒有風,似乎也沒有空氣的流動,像是靜止了一般,房間裡的人並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
中愈的額頭上冒出了不少汗,按理說錦衣衛的春裝穿在身上,應該是沒有那麼熱的,中愈卻覺得有些燥熱,不知道是眼前的秦大人給自己的壓力太大,還是被剛剛拿到手的檔案嚇到了,總之中愈現在的感覺很不好。
他甚至有種錯覺,這秦大人似乎就是他的剋星,每次來面見秦大人的時候,總有一種被扼住咽喉的感覺,讓人難受,讓人久久無法釋懷。
沉默並不能解決問題,該交流的還是需要溝通的。
“你手下的校尉,訓練得怎麼樣了?聽說,你搞得挺熱鬧的,五百多人愣是讓你折騰的,只剩下三百多人了,剩下的留不留得住還是兩說。”
秦大人的說這話裡裡外外都有些調侃的意思,只是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是會跟手下人隨便開玩笑的人嗎?
沒有人知道,至少中愈不知道,對面的這個人,心思浮動的太少,中愈到現在都沒有感知到一次的情緒強烈變化,所以對於對方的態度還是一頭霧水。
中愈也不會去問為什麼大人會知道這樣弱智的問題,好歹是錦衣衛,手裡沒點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怎麼能行。
“是,北鎮撫司現在餉銀有限,養不起太多的人,況且,我淘汰的都是現在不合適的人。”中愈說的好像是有理有據,卻沒有說到重點,至少沒有說到秦大人的心坎裡。
桌子後面的秦大人慢慢站起身來,探出了頭,盯著中愈的眼睛,語速緩慢的說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職下知道。”中愈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
似乎有些詫異中愈的果斷,秦大人還是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臉上的笑容有些玩味。
“確定。”中愈發現今天的秦大人有些奇怪,但是具體是什麼地方又說不清楚,但這並不影響他作為一名錦衣衛的水準與素質。
秦大人又慢慢的坐回去了,就好像一個年久失修的木頭人一樣,停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你走。”
“是。”中愈巴之不得早點離開,一聽可以走了,立馬就告退了。
時間就像是風,你想抓的時候,偏偏抓不住,溜走的很快,讓你再也找不到影蹤。
錦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