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副淡然樣子的孔家家主,現在再也沒有辦法平靜下來,他的心很亂,他不知道自己該在這件事情上到底要怎麼做,他也不清楚誰能夠幫他走出現在的困局,他甚至在擔心,他的孫子真的逃出去了嗎?他的嫡系一脈,現在真的在六長老的帶領下離開了大明。
可惜卻沒有人告訴他,沒有誰會告訴那些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您的樣子你是清楚了,也似乎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不管您接不接受,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是註定的了,希望您能想清楚,接下來的事情還望您早日做。
我這邊有快馬,只要您弄好了,我們可以幫您提交。”
耿璇說完了這句話就離開了,是的,他只是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他,至於什麼時候要告訴他,上面並沒有明說,剛剛他已經聽到了那一番對話,所以他才過來,對於錦衣衛來講整件事情已經非常明瞭了,不管這些人到底猜測的如何,錦衣衛到底參參與的有多深,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果。
還好,結果,還不錯。
他們在整件事情中已經得到了非常明確的態度,不管是朝廷還是如今整個山東的官員,其實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已經不斷的上書朝廷控訴孔家的方方面面。
不是他們硬要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只是因為有些時候事情做了並沒有後悔藥,但有一個態度總是好的,朝廷不可能完完全全把他們全部都收押關押,甚至是流放。
整個中原大地依然要完整的執行起來,百姓們依然要生活,每天的農活依然要做,整個商業體系還要運轉,不可能停止下來,孔家的事情就像大家看了一個熱鬧一樣。
耿璇走了,鐵鉉鐵大人卻沒有離開,他知道,孔家家主不會自殺。
如果他死了,整個孔家才是真的完了,別看朝廷的,想要孔家南宗的人,取代他,但對於更多人來講。
他們是不能接受的,既然不能接受,就必須有人站出來承擔一切的責任,然後讓他們選擇接受,這個人就是孔家家主,不管怎麼說,所有的一切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這一切沒有對錯,只有時機對不對?
換做任何一個時候恐怕都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可是偏偏,這個人是方中愈,方中愈,對於孔家,沒有太多的感受,他敬奉至聖先師的人品與學識,並不代表他就喜歡,這些以至聖先師後裔的身份活在大明土地上的人。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整個佈局,便是那樣一點一滴的做起來了,在如今這一段時間算是整體爆發了,沒有一波太大的動盪,整個事情就已經結束了,這是他們之前沒有預料到的,甚至可以說比之前的結果還要好。
鐵鉉也沒有過多的言語,他只是想陪孔家家主坐一會兒,對於這個老友,這個他曾經扶持多年的朋友,雖然各自有些想法不同,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他怎麼樣,只不過如今這一次他選擇站在朝鮮這一邊,沒有對與錯,只有合適與不合適。
“沒想到孔家傳承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有些改變,也許他說的對,我讀書讀的太死了,臨了,最後留在身邊的居然只有你。”
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落寞似的,他很擔心,也很受傷,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但這樣的事情卻在他身上發生了,所有的一切本不該這樣,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講,沒有誰會因為做了什麼事而受到影響,但總有一些事情是跟他們有關的,這一切的一切逃脫不開,只因為他姓孔。
“這個時代變了,我們該出去看一看,也許這一次我也該離開山東了,天大地大總該出去瞅瞅,我這一把老骨頭,不能真的就老死在這裡,我不知道去京師那邊你到底會怎麼樣,但也許放下會過得更好。
孔家留下來的那些人,應該會活的很好,不說別的,逃出去的那幾個人,應該也不會回來了,假如假如他們真的有心的話,說不定還能幹出來一番事業。”
“你們知道?”
孔家家主聽到他這樣說,心裡也有些擔心,他以為自己做得非常巧妙,甚至在之前,不經過其他人的情況下,就已經啟用了最終準備的備用通道,可是沒有想到,話從鐵鉉鐵大人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如果換作其他人來做這件事情,恐怕他們早就離開了,可是你也不想一想,既然錦衣衛參與了進來,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呢?你也太小瞧錦衣衛了,方中愈能把這件事情算計到如此地步,又怎麼會真的放任孔家的人離開中原呢?”
鐵鉉嘆了一口氣,他實在想不到為什麼那個年輕人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