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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在遜志齋裡開始談論這些事情,當然,方孝孺還是先忍不住的那個,畢竟,他還是弱勢的那一方,資訊不對稱啊,所以自己開了口,但是發現自己的兒子居然對陛下說了那樣的話,唉,頭疼。
“怎麼會,陛下沒有這樣做的道理啊,你還沒有重要到,要陛下做出這樣決定的地步,這一點,為父還是很清楚的。”
方孝孺還是不明白,自己的兒子,到底做了什麼,陛下不可能作出這樣的回應的,不靠譜,也不應該。
中愈知道這是身在局中,沒有看透徹的表現。
“父親,其實想偏了,孩兒確實沒有這個權力,也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有一個人有,而且也正是因為這個人,陛下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這件你們都沒有辦法決定的事情。”
“是誰?”還有這樣的人,方孝孺沒有想起來,既然宮中又這樣的人呢,為何以前沒有聽說過,況且,這件事情,做的好,就是大功,做的差了,那就是大罪,足以讓朝廷眾臣將他撕得粉碎。
中愈又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說道:“大明叛王,皇上的叔叔,燕王朱棣。”
“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情況,這怎麼可能?”
方孝孺一臉的不相信,畢竟燕王朱棣是目前最大的敵人,還是真正的敵人,他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為何覺得不可能呢?”中愈知道這樣的情況一般出現在對事情不瞭解的情況下,現在事情他並不知道,又這樣的急促,自然會有這樣那樣的想法。
看著兒子那一臉的正式,方孝孺只覺得頭暈眼花,看來真的是差距大了啊。
“那,你和為父講講,陛下為何要如此?”
“父親,我跟陛下說了,如果不採取嚴厲措施,大明三月必亡,陛下身死國滅。”
中愈相信,只要這一句話一出,父親自然會明白是什麼情況。
方孝孺一聽臉色就有了變化,漸漸呈現青紫之色,“什麼,中愈,這樣的話你怎麼可以跟陛下說呢?他是天子,此語近乎大逆不道。”
他是很著急,身為臣子,以亡國之語告與天子,與謀逆何異,中愈此舉大為不妥,也因此,他才感到跟怒與驚訝,憤怒兒子的膽大妄為,驚訝陛下的隱忍決斷,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陛下居然沒有治罪,反而還幫助他做了現在的事情。
看著兒子很是嚴肅的表情,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猛地站了起來:“你沒有說謊,也沒有危言聳聽,這,是真的?”
他自然之道兒子手裡掌握著不少的人,錦衣衛指揮僉事曹越曹大人深藏不露,這些年來,幾乎與大臣都沒有過多的交流,但他知道那樣的人,就是蟄伏的猛虎,一旦出手,就將是腥風血雨。
看來自己的孩子已經接觸到了大明最深的秘密了,知道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有這樣的論斷也不足為奇,他把這一切都歸根到了錦衣衛的神秘性,畢竟除了錦衣衛,其他的人,沒有辦法獲得這麼清楚的情報,更沒有魄力敢將這樣的事情稟報給皇帝,所以這一切在他看來很荒謬的事情,從錦衣衛的口中說出來,那就不是荒誕無稽的事情了,更可能是很重要很重要很真實的事情了。
只有這樣,才會引起皇帝的高度重視,才會讓他有真正的危機感,才會狠下心來,做出一些有力的政策來。
中愈嘆了一口氣,“父親,可能時間比這個還要短,三個月已經是我能估算的最為保守的時間裡,如果這三個月,朝廷還不能轉敗為勝,那麼在以後的時間裡,最大的可能就是,國將不國,臣將不臣,燕王爺會竊據大寶,揮兵天下,將這大好河山收入囊中,畢竟,他也姓朱。”
是啊,他也姓朱,他身體裡流的也是高皇帝的血脈啊,地方上的官員真的會忠心於建文皇帝嗎,這一點誰也不能保證,朱允炆不行,方孝孺也不行,中愈也就更不行。
中愈並沒有誇張,在歷史的記載中,朱棣確確實實是在最後的三個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北方急速攻殺應天府,最後在金川門進入京師,毀滅了建文朝廷,順利的登基成為了永樂大帝。
在這個日子裡,中愈終於將這件事情給挑明瞭,他想給父親一點壓力,也想讓他將這種壓力轉接給眾多計程車子,眾多的學生,眾多的儒家名士,藉助他們的力量快速的讓百姓,讓大臣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奈何如此啊,奈何如此啊。”
方孝孺心裡難受,想著朝廷坐擁萬里江山,精兵百萬,如今居然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