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將領討論的是熱火朝天的,大家都是熟人,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冷不丁聽見說兩位大將軍心情並不好,大家定睛一看,果然,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看來是有事情發生了啊。
至此大家也都沒了心情聊了,都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等候著王爺的出現,這個時候出風頭,那就是上廁所打燈籠找死啊。
張輔也在隊伍裡面,只是站的位置不太靠前,也不太靠後,他也聽見了其他將軍的討論,看著兩位大將那不好的臉色,他就猜到了應該是軍師說的事情,沒想到機會就這樣來了,那就一會開幹。
他沒有和大家一起討論,也沒有說出自己聽到的小道訊息。
他只是在靜靜的等著王爺到來,宣佈這件事情,然後自己在去請纓,攬下這件事情。
時間過去了大約兩刻鐘,王爺還是沒有出現,但是大帳內的氛圍還是有些沉悶的,大家都不怎麼出聲了。
“燕王爺到。”隨著親衛大聲招呼,燕王龍行虎步的從屏風後面走出,大帳很大,除了前廳外,還有後面的內廳,當然還有燕王的宿處,所以大家對此也並不陌生。
“末將參見王爺。”甲冑在身,不行跪禮,這時也沒有明確的軍禮,所以大家都是統一的拱手禮,還算是整齊,這幫人的素質也不差的,這麼多年了,學也能學出個樣子了。
燕王朱棣今晚沒有穿著甲冑戰袍,只是著了一件常服,上面繡有金龍模樣,似乎是四爪的,肩頭還有團龍,盡顯皇家威儀,當然下面的眾人心中,是不是呼喚著什麼時候將這四爪金龍換成五爪的才好啊,那樣大家的話,水漲船高,地位倍增啊,從龍之功,那個誘惑,不是一般人可以經受的住的。
掃視了一眼帳內的諸位大將,當然一旁還有聽用的文官,不過大部分文官都在沿線接受佔領的城市,迅速介入政治民生體系,保證後方的穩定輸出,所以留在軍中的人並不少,多是些文書吏員之內的人,這樣的事情是不能缺乏他們的,這些將領中有一些是文化程度不高的,所以還是要有人聽懂上面的意思,給他們做講解的,也相當於幕僚軍師一樣的角色,不過是大家的,不是私人的罷了。
大和尚姚廣孝並不在,剛剛親衛去請他的時候,他選擇拒絕了,稱病告假,說要休息一會兒,親衛有些楞,這位大和尚軍師現在好好的坐在床榻上誦經呢,怎麼就病了呢,不過他也老實,大人物的想法他搞不懂,也不想懂,不去就按他說的彙報唄。
不去是一定的,這般造殺孽的事情他是不想見的,讓他們去折騰。
只是他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個主意是他出的,人啊,要不要這麼矛盾,看著他,就想起掩耳盜鈴的故事,唉,可悲。
“免禮,都坐。”朱棣淡淡的說了一句,王爺的威嚴立馬顯示,大家也沒有什麼表情,若是別人見了這幅模樣,還真以為這裡都是死人呢,大家都一個模樣。
說是都坐,但肯定還是要有人站著的,畢竟大帳再大,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安排一個座位,大家都很有眼力勁,很自覺,哪些人夠資格,哪些人該坐著,坐在什麼位置,他們都很清楚,所以沒有出現什麼混亂,主官和資歷高的坐在前面,副官和沒有資歷的要麼坐著,要麼就站在身後,排的是整整齊齊。
“今天,孤王召見大家,是想跟大家說一件事情想聽聽大家的意思。”
眾人坐著的起身行禮,站著的直接行禮,“末將恭聽殿下令旨。”
“近日南軍諜者在我靖難軍的佔領地中大肆宣揚咱們手下的軍隊強搶軍糧,錢財,禍害百姓,引起了百姓的恐慌,這裡面也還關係著投誠過來的衛所軍隊的家人,你們應該都知道。”
燕王掃視全場,看著諸位將軍的表情,並將他們一一記在心裡,有人錯愕,有人瞭然指掌,有人平靜,總之都不一樣。
似乎也沒有聽大家回答的意思,朱棣朗聲說道:“這件事情不是謠言,咱們手下的軍隊確實是做了這樣的事情,這一點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大家心裡都有桿秤,現在孤想把這件事情解決好了,出了這中軍大帳,這件事就過去了。”
這倒是出乎某些將軍的意料,他們有的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有的就是聽說的不全面,軍隊裡的訊息,只要沒有明文出來的,傳來傳去的都不一樣,因此,他們倒是沒什麼意外的神色。
唯一讓他們以外的是,王爺的態度,王爺什麼意思,承認了這件事情,而且還打算解決,就算不是王爺下的令,這件事情一旦承認,不還是得算到王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