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潛流臺
可以想象,這三個月來,濮空陽等坐忘峰老一屆弟子,肯定受到了不少劍宗其他弟子的冷嘲熱諷,人們提起來的話,都會拿他們的無能來襯托秦楓的天才。
高傲如濮空陽,肯定難以忍受。他將今天這場比試的場面搞得這麼大,就是為了當眾擊敗秦楓,給坐忘峰老一屆弟子正名!
這時候,聶勝已經看到了秦楓。
“秦楓師弟,你出來了啊。我還以為,你會找個理由消失掉呢。”聶勝呵呵笑道。
秦楓淡淡說道:“有勞聶勝師弟掛心。”
兩人都稱對方為師弟,其他人在愣怔之後,都發出了會意的笑聲。按照劍宗的規矩,同輩弟子,強者為尊,秦楓雖然晚入門三年,但公平決鬥中打敗了聶勝,就有資格成為聶勝的師兄。
聶勝臉上訕訕之色一閃而沒,忍住了一口氣說道:“約戰的地點在潛根院之外的潛流臺,濮師兄已經在等你了。”
在聶勝的帶路之下,秦楓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了潛根院外,坐忘峰腳下的一處幽谷之中。
一道瀑布從天而降,衝擊在山石之上,濺出無數點亂瓊碎玉,水汽蒸騰,陽光投射之下,七色虹光架起長橋,氣象不凡。
在瀑布下方的深潭之上,一塊塊僅有一尺方圓的木板漂浮著,隨著瀑流的衝擊力道產生的漣漪遊蕩,變換著方位。秦楓一眼掃過去就已經知道,這一共是三百塊小圓板。
這些小圓板排列的很是稀疏,之間用銅鏈鎖住,像是一張漂浮的大網格,平鋪於深潭之上。
這就是潛流臺,也是秦楓和濮空陽的約戰之地。
潛流臺上,有兩人站立,其中一人身形挺直,臉色冷峻刻板,正是濮空陽。另一人面容寬厚溫和,眉宇間有一絲無奈的憂慮之色,卻是裴仁青。
在秦楓還沒有登臺的時候,裴仁青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濮師弟,你當真決定要這麼做?當著這麼多同門的面打倒秦楓師弟,我擔心他的顏面過不去。”
濮空陽冷漠說道:“裴師兄顧慮這麼多作甚。只有強者才有資格保留顏面,弱者談顏面太奢侈了。當初秦楓打敗聶勝,聶勝灰頭土臉,可曾有一絲顏面留下?”
裴仁青嘆了口氣:“秦楓是劍道天才,峰主也很看重他,有人說峰主曾經親自去過劍魂地窟,指點秦楓……你好歹要給峰主一個面子。”
聽到裴仁青這麼說,濮空陽反而更為不滿。
“劍道天才又能怎樣,天賦並不能決定成就。當初我入門的時候,天賦在同期弟子中只能排在中游,連聶勝、方誌立等人都不如!可三年之後,那些天賦比我高的人,還不得乖乖叫我一聲師兄!”濮空陽傲然說道,“我不管峰主怎麼想,就是要堂堂正正擊敗秦楓,否則我們老一屆的同門,反過來要叫秦楓為師兄,顏面何在?”
頓了頓,濮空陽抱胸說道:“好了,裴師兄你也不必再勸,我會給秦楓留一點顏面,不會讓他敗得太慘,這總可以了吧。”
裴仁青搖頭長嘆,不再說話。
秦楓跟隨聶勝等人,身後還跟著其他各脈被邀請過來觀戰的同門,浩浩蕩蕩進入谷中。
“秦楓師弟,你來遲了。”濮空陽冷冷說道。
“有勞濮師兄久等,”秦楓倒是和氣得很,腳步一蹬就飛上了潛流臺,落在了其中一塊小圓板上,“不過來遲也有來遲的好處,等一等其他六脈的同門,好讓更多人見識到濮師兄的英姿。”
秦楓說話,有些綿裡藏針。濮空陽不太擅長辯難,臉色有些不好看地說道:“六脈挑選新晉弟子的日子也快到了,各脈同門來坐忘峰也很正常。”他言下之意,並非自己邀約了這麼多人觀戰。
秦楓笑了笑,也不揭破,道:“既然來了,就不要浪費你我和大家的時間,快些開始吧。”
濮空陽眯起眼睛:“秦楓師弟似乎銳氣正盛,不錯。這一次依然是裴師兄作為公證人,你沒有意見吧。”
秦楓衝著裴仁青點頭一笑:“裴師兄寬厚公允,我當然沒有意見。”
在確認兩人都已經準備妥當以後,裴仁青後退一步,高聲說道:“潛流臺對戰規則,對戰雙方不得離開潛流臺的三百零七塊木板構成的圓形區域,否則判負。本場決鬥點到為止,不得有傷害同門,挾怨報復之心。現在,決鬥正式開始!”
裴仁青話音剛落,秦楓和濮空陽就同時飛掠而起,兩股血氣,同時爆發而出!
“秦楓師弟,三個月過去,你的修為居然還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