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刃騎士團對阿蘭卡峰林的最後一戰開始了。
進攻時間選在無月的夜晚,陰暗的雲層籠罩於天空,甚至沒有星光的照耀,讓大地被黑夜的紗布籠罩,正是滲透作戰的好時機,還是那老一套,如黑暗之海一樣的亡靈步兵和被臨時喚醒的行屍們從四面八方衝向安卡拉茲鴉巢,而那鴉巢靜寂無聲,像是一處死地一樣。
但鴉爪祭司們卻很鎮靜,在它們身後,是數百個肅穆而安靜的高階鴉人,它們的身體有些僵硬,但那眼卻閃耀著不屬於這個糟糕時代的銳利光芒。
“轟”
在第一個持骨刀圓盾的骷髏走入鴉巢的瞬間,一團紫色的火焰砸在了它的身軀,將脆弱的白骨之軀頃刻間摧毀,而在黑夜亮起的火焰,如同開戰的訊號,下一刻,那些高階鴉人在首領的帶領下衝出了鴉巢之外,突兀的狂風在這一刻呼嘯起來。
“唰”
晦暗的風暴席捲而來,如同地面犁出的一道道鋒銳之痕,磚石飛舞之,沿途的死靈步兵被捲入其,在那利刃交錯之間,身體連帶著武器一起被切開,骷髏還好說,那些還有身體的死靈被切開的時候,腥臭的血液散在這片大地,讓這方混亂的戰場體驗變得更加糟糕。
那是將身體隱沒於風暴之的詭異戰士,它們步履輕快,似乎御風而行,在模糊的身影勉強可以看到它們的身軀,籠罩於那些已死之軀之的鋒利氣質,遠不是如今已經淪為匪盜的高階鴉人可以擬的。
“泰羅克!泰羅克!”
墮落鴉人們眼看著自己的死靈們大發神威,已經被死亡騎士們嚇破膽的它們又重新獲得了勇氣,它們尖嘯著吼叫著某一個名字,它們跟在那些從死之國放回的勇士身後,將積鬱的仇恨和怒火灑在眼前密密麻麻的死靈步兵身。
墮落鴉人們擅長的暗影魔法呼嘯著砸在死靈海之,每一次合擊都會帶走數十個亡靈步兵們的身軀,但面對數量龐大的死靈之海,這樣的攻擊根本無法阻礙這死亡潮水的向前推進。
更何況墮落鴉人們毫無陣型的概念,它們亂哄哄的衝出去,結果不到3分鐘,盲目衝出去的鴉人們又被打了回來,如海洋一樣的死靈們沉默著向前,在行進不發一言,壓抑的讓人近乎窒息。
“呱!”
一聲尖銳的嘶鳴在黑暗響起,傳遍了整個安卡拉茲鴉巢,像是將軍下達了新的命令,那些在死靈海縱橫來去的高階鴉人戰士猛地揮起翅膀,在神秘的首領的帶領下,它們飛入空,繞著安卡拉茲鴉巢形成了新的包圍圈,高階鴉人操縱狂風的力量被聚集在一起,作為防禦的手段施展開來。
“呼呼呼呼”
從地面捲起的風暴之柱幾乎是頃刻間形成了堅固的風牆,像是排列在一起的風刃一樣,任何靠近這堵牆的死靈步兵都會被風刀切碎,而墮落鴉人們盤踞在風牆後方,肆意的將黑暗的魔法砸在死靈步兵們頭頂,這些被逼入絕境的墮落鴉人們,在和那些神秘戰士的配合下,一時間居然頂住了亡靈海的進攻。
而這一切,都被站在遠方山坡的死亡領主們盡收眼底。
“薩魯法爾先生,那些突然出現的高階鴉人,你怎麼看?”
伊瑞爾對身邊沉默的死亡領主問到,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尊敬。
薩魯法爾加入黯刃騎士團的過程她是全程目睹過的,在黑暗之門之前,這個勇敢的獸人甘願為了自我的榮耀而死,那種臨死前的安寧和質問,也讓德萊尼死亡騎士感同身受。
哪怕伊瑞爾對所有的獸人都保有強烈的厭惡,但最少對眼前這個真正的勇士,她著實有些恨不起來。
“它們的軀體裡承載著勇士的靈魂...”
薩魯法爾倒是沒有對這種尊敬流露出太多的情緒,他死在德拉諾世界,這裡沒有冥獄深淵,因此他的靈魂也是完整的,他並沒有拒絕泰瑞昂親自進行的靈魂徵召,像是履行諾言一樣,加入了黯刃騎士團。
但在死亡之後,他變得沉默寡言,除了同為獸人的格洛庫什之外,其他人基本很難和他溝通。
此時的獸人督軍穿著黯刃騎士制式的黑色重甲,在重甲的表面篆刻著一些黑色薔薇的雕刻,和活著的獸人總是習慣性的彎腰站立不同,獸人死亡騎士的腰桿挺得筆直,在背後揹負著他曾經使用的脊骨戰斧。
這猙獰的武器被加入了一些黑色的鋼鐵,還篆刻了死靈符,和它的主人一樣,也迎來了新生。
而在全覆式牛角戰盔之下,是一雙冷漠的幽藍色眼睛,在黑暗,他打量著那些捲起風暴的鴉人戰士,他有些遲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