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哪裡有壓迫哪裡便有反抗! 陝西宗室、官僚、士紳、胥吏兩百多年將陝西老百姓視作豬狗牛羊肆無忌憚的蹂躪。在他們看來這些賤民生來就是給他們這些“人上人”當牛做馬的,能被他們這些老爺們壓榨是你們這些賤民的福分。 陝西普通百姓也是何其不幸生在這如同地獄一般的大明王朝,而在這些老爺們看來他們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生在大明朝做上老爺。幾輩子修來的福報不得狠狠的折騰一下?賤民們敢鬧事?爺手裡的刀可不是燒火棍! 在陝西現在這一批的老爺們看來它們不過是像他們的前輩一樣去折騰老百姓,以前的老百姓為什麼都不鬧事?獨獨現在的這批刁民開始鬧事?所以在它們看來不是它們的原因而是這群刁民們沒吃飽撐著了! 任何事情都有個度都有一個臨界點的,就比如普通老百姓的忍耐程度。如果家裡還有口飯吃他們是絕對不會去造反的,隨你怎麼折騰他們也不會反抗。任憑野心家們如何煽動只要家中有糧食就絕對不會跟著響應。 能把普通老百姓逼上造反的道路就只有沒飯吃快要餓死的時候,哪怕是快要餓死了有的老百姓也未必去造反!吃樹皮、啃草根、咽觀音土只要是能找到的吃的老百姓就會去苟活! 當有那麼一批人帶頭之後,這些快要餓死的老百姓也就跟著一起。反正橫豎是個死,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做一個飽死鬼! 大明官軍的屠刀能嚇退有糧食的順民但是嚇不倒快要餓死的饑民!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能在死前吃頓飽飯再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人那也值了! 王二的轉進陝北徹底的點燃了陝西這個火藥桶,府谷的王嘉胤、張存孟,安塞的高迎祥這些明末主要的起義軍首領跟著揭竿而起! 另外延安府清澗縣的王左掛(王子順)也跟著響應,其餘陝北各地到處都有饑民響應趁勢攻打官紳開倉放糧。響應地區也不侷限在陝北就連陝南的漢中府也一樣有饑民起義,首領為王大梁,聚集饑民三千餘人攻克了漢中府的略陽縣。這是繼王二攻克宜君縣之後陝西起義軍攻克的第三個縣城。 其餘沒有攻克縣城的起義軍數不勝數,一時之間陝西大地烽煙四起到處都是農民起義的號角聲。即使是面對武裝到牙齒的官軍農民們拿起鋤頭照樣敢於反抗! 面對陝西這種糜爛的局勢,本來是躺平狀態的兩個陝西最高軍政長官終於也坐不住了,在下面和上面的強烈要求下不得已在西安府召開了陝西高階別軍政會議。 陝西的這個鍋想甩已經甩不掉,從上到下所有的官員都有責任。平時這些人不是收銀子就是躺平事到臨頭了追究起責任來一個都跑不掉的。 這鍋甩不掉那就只有大夥們分一分了,一人背一點鍋減輕一下自己的責任和負擔。本來按道理說陝西三邊總督是這地頭上最大的官,應該由武之望來主持此次會議,可總督署在固原大多數主要官員在西安,所有就在陝西巡撫署召開會議,由胡庭宴主持。 西安府陝西巡撫署一堂。 一堂中間擺著三把椅子,陝西巡撫胡庭宴坐中間,因為這是他的地盤又由他主持會議自然坐在中間。左手邊坐的是三邊總督武之望,雖然他的官最大但是他跟胡庭宴兩個並無統屬關係再加上又不在他的總督署所以就坐左邊。右手邊坐的是延綏巡撫楊鶴,他在這三個人中官最小自然是坐右邊了。 另外還有甘肅巡撫和寧夏巡撫沒有來,他們兩防區內也就饑民和飢軍起義但是規模比較小都被迅速鎮壓,再加上這兩鎮地處邊陲要地需要巡撫鎮守所以沒有來。 一堂內兩邊一字排開坐著的是陝西三司主要官員以及涉事州府的長官,坐在左手邊第一個的是陝西布政使兼按察使的陳奇瑜。前任布政使見陝西局勢不對怕到時候挨批就在去年年底直接上書辭職,還沒等朝廷的迴文下來就直接掛印跑路,於是陳奇瑜順位接班接任布政使,朝廷新任的按察使沒下來就讓他先兼著。 待巡撫署屬官點過卯後向胡庭宴報告道:“稟中丞、督師、與會官員皆已到齊!” 胡庭宴點了點頭道:“嗯,你去吧!” “是!” 胡庭宴喝了口茶說道:“目前的局勢諸位都應該清楚,在這裡本院也不多說,都議一議吧!” 胡庭宴話音一落延安知府起身說道:“請胡中丞發兵剿滅這夥賊寇!” 聽聞此話胡庭宴沒有接話而是看了看楊鶴說道:“修齡兄,你怎麼看呢?!” 楊鶴聽到這話心裡已經罵了胡庭宴祖宗十八代!要不是你這老匹夫將那反賊故意趕到陝北如今會是這個局面?你個老匹夫還問我怎麼看?!我看你孃的腿! 不過這種話只能心裡罵罵這種場合還是要注意一下,於是對胡庭宴說道:“胡中丞,延綏鎮缺糧缺餉,兵力也捉襟見肘賊寇又多,這讓本院也很為難啊!只要胡中丞糧餉一到本院定能將賊寇悉數剿滅!”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