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在山、陝兩省頻繁的大規模調動自然瞞不過義軍的耳目,對於即將再次到來的圍剿義軍首領們也都有心理準備。
對此大夥們沒有向以前那麼害怕了,畢竟十一月底的時候那麼兇險的局面都挺了過來,即使兩省官軍聯剿大夥們也不慫。
為了應對官軍的第二次圍剿,王嘉胤於十二下旬在河曲召開反賊大會。
河曲縣,縣衙二堂。
雖然大夥們表面都說著不慫,但是這事到臨頭了心裡還是有些慌的,所以今天與會的掌盤子們個個都臉色凝重。
二堂內牆壁上掛著一幅山、陝兩地輿圖,王嘉胤領著大夥們在輿圖下面講解著當前的局勢。
王嘉胤指著輿圖上黃埔川堡的位置說道:“諸位弟兄,據本營探馬來報,杜文煥已經從府谷移駐黃埔川堡,跟著杜文煥一塊進駐黃埔川堡的還有副將曹文詔、木瓜堡參將李卑,以及新任的清水營遊擊賀人龍。”
“之前一直傳言說杜文煥這老小子升了官,現在是山陝提督,這個傳言已經被本營潛伏在延綏鎮的細作給證實了。”
“而且本營的夜不收也在杜文煥從府谷移駐黃埔川堡的路上,看到了杜文煥的依仗旌旗上面有‘提督山陝軍務的字樣’,看來這老小子十有八九就是此次圍剿的總指揮了!”
說到這裡王嘉胤嘆了口氣然後指著地圖上黃河一線說道:“這他孃的鬼天氣也是怪的很,上個月還熱的要死,這個月就凍死人,如今黃河冰面已經有三尺多厚,從早到晚都不化,官軍現在可以從黃河對岸的任何方向衝過來。”
說到這裡王嘉胤有些擔憂的說道:“那這樣一來咱們繼續在河曲待著就有被官軍在此包圍的風險,所以咱們必須得撤了!”
王嘉胤說完這話王鐵看著地圖上陝西區域若有所思,想了想後對王嘉胤說道:“大帥,我就不信陝西官軍全都會衝過來剿咱們,這張存孟還擱雙湖峪哪裡鬧騰呢!他陝西官軍難道家都不要就往山西衝?!”
“嗯!有點道理,王將軍說的對!”
王嘉胤聽後點了點頭說道。
接著王嘉胤就指著陝西綏德州說道:“張存孟這狗東西據說乘著咱們渡河之際跑去圍攻綏德州,在綏德州和延綏副將張全昌打了一仗。”
“這一仗老張打的不錯,據說把張全昌給打退到延安府裡躲著,現在張存孟正把綏德州圍著呢!”
“也正是因為老張圍著綏德州,洪承疇率撫標營領著副將張應昌、左光先、艾萬年三部官軍去解綏德之圍。”
“要不然咱們此次圍剿估計就不止杜文煥、曹文詔、賀人龍、李卑這四部官軍,很有可能是七營官兵渡河來圍剿咱們。”
接著王嘉胤指著地圖上的老營堡(今忻州偏關縣老營鎮)位置說道:“據本營探馬來報,大同總兵尤世祿、應州參將饒勳部已於昨日翻過內長城抵達老營堡,距離河曲還有一百五里地。”
然後王嘉胤又指向寧武關的位置說道:“據本營細作來報,新任的山西總兵孫顯祖已經抵達寧武關,現在正在整頓鎮標營潰兵。”
介紹完目前的情況之後,王嘉胤在地圖上比劃了兩下道:“從目前的局勢看,寧武鎮的兵短時間沒精力來打咱們,咱們現在所面臨的威脅就是西北河對岸的延綏兵,和東北方向長城內的大同兵。”
“依我看咱們就趁著山西鎮標營重組之際好好的在山西鬧騰一波,只要把山西這團死水給他攪動了,那整盤其就活了。”
王嘉胤的戰略構想就是四面出擊,把河曲的義軍全部都分散開來,在山西各州縣到處鬧騰使得從陝西前來援剿的官兵和山西的官兵疲於奔命。
大夥們聽完王嘉胤的計劃之後都開始思考起來,一旁的高迎祥問了王嘉胤一個問題:“大帥,這四面出擊固然是好,可大同兵和延綏兵必然不會看著咱們這麼鬧騰,我們前腳一走後腳他們就跟上了,這一直追著咱們屁股後面咬也不是個事啊!”
高迎祥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別看義軍的騾馬化程度比官軍高跑的比官軍快,但山西的地勢過於複雜,整個山西的山地面積佔到了八成以上,這比例比陝西都要高。
山地雖然有利於義軍躲藏,但是在山地行軍義軍騾馬化的機動優勢就體現不出來了。
還有個最關鍵的一點,山西的這個地緣板塊太過於封閉,西邊是呂梁山還有黃河阻隔,南邊是中條山和王屋山一樣有黃河阻隔,東邊則是太行山,北面是句注山還有內長城阻隔。
整個山西完全就是一個封閉的獨立板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