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已經是精銳盡失,現在看著聲勢壯大,估計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本將彈指可滅之!”
家丁把總聽到李顯宗這話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家將爺似乎是有些輕敵了,這鐵賊不管怎麼說是攻破過州城的大寇,豈能等閒視之?!
於是家丁把總勸說道:“將爺,這獅子博兔尚盡全力,何況是這鐵賊?!”
“這話又回來了,練大人的塘報他難道就沒有水份嗎?!當真就如同塘報中說的那樣關中一戰打的鐵賊僅以身免精銳盡失?!”
李顯宗家丁把總的擔憂不無道理,因為他們平時在寫塘報的時候就是往死裡吹,殺一個賊能說成是殺十個,砍一個腦袋能往上報三個!所以他的家丁把總高度懷疑練國事的塘報水份可能較大當不得真!
可李顯宗卻不是這麼認為的,李顯宗對他的家丁把總說道:“你呀!就是喜歡把自己的上司都想得太壞,你想想看,這練中丞的塘報可是要往兵部送的,那兵部是什麼地方?!能被下面的督撫給糊弄嗎?!”
“咱先不說這練中丞的官品咋樣畢竟咱也沒見過,咱就說這練大人有沒有那個膽子欺瞞兵部欺瞞朝廷?!這要是塘報讓皇上給看見了豈不是欺君大罪?!”
“你以為人家練中丞給上面寫塘報就像咱們給巡撫衙門寫塘報那樣?!隨便瞎雞兒糊弄?!那是巡撫衙門裡的老爺知道弟兄們過的苦不給咱門計較而已,要不然你以為咱們平時的塘報可以那樣瞎寫?!”
“你也不用腦袋想想,咱們可以這樣瞎吹,那練中丞難道敢在給朝廷的塘報裡面瞎吹?!”
李顯宗這番話說起來也確實有點道理,可李顯宗還是低估了文官老爺們的膽子和無恥程度。他們武將敢幹的事敢吹的牛逼,文官老爺們比他們更敢幹,而且乾的比他們還溜。
家丁把總見李顯宗都這麼說了也就沒有再勸只好等著他的命令。
李顯宗觀察了一番地勢之後便發出了作戰命令。
“都聽好了!”
“劉千總,你帶著手下的弟兄抄小道往南進攻檀香寺北門,你部的任務你把檀香寺北門的賊寇給牽制住!”
“張千總,你帶著弟兄跟著我一起繞道迂迴到檀香的西門,咱們就從西門這裡殺進去把檀香寺給奪下來,然後從山上攻下去捅河邊賊寇的腚眼子!”
“都聽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
...
李顯宗命令一下屬下部隊便開始行動,李顯宗下屬的左部沿著檀香寺北面山頭上蜿蜒盤旋的山路一路下到山谷裡面,然後從下往上發起進攻,進攻守在寺廟北門外的楊英部。
不過李顯宗派出的這個千總也不是一味的蠻幹,而是將其所部下轄左右兩司分成兩個小股部隊,一左一右的向守在山門外的楊英部發起進攻。
李顯宗派出的這一部官軍約600餘人,楊英部大概一千六百多人,雖然兵力比官軍要多的多,但是在這個複雜的地形之下鐵營的兵力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相反局勢對鐵營並不怎麼好。
因為這夥邊軍的戰鬥力還是有的,而且這夥邊軍中扎甲的披甲率有點高,六百多人差不多有一百多人披著扎甲,其他的也全都披布面甲,而楊英的右營加上老本兵總共也就三四百套甲而已。
楊英部雖然依託著居高臨下的地形優勢將前來進攻的官軍死死的擋在山下,但雙方之間的傷亡都在逐漸加大,就看到時候誰先頂不住先崩潰。
要說這延綏邊軍的戰鬥力那確實不是關中延南一片的官兵可比,這要是換了關中延南的官兵前來進攻,估計這會已經被鐵營給擊退了好幾次。
但延綏邊軍的戰鬥意志極其頑強,雖然在地理上不佔優勢,仍然在與山上的賊寇血戰。這到底西北第一雄鎮的兵,絕非是內地二線衛戍部隊可比。
檀香寺西門這邊楊英率部與官軍在血戰,而此時李顯宗已經帶著家丁和另一部官兵從西北方向已經繞道到寺廟的西門外。
在此之前周兵也派出部隊前往阻擊,但李顯宗身先士卒帶著家丁衝殺在前沒能擋住。周兵左營因為胡正聰部調往南部山頭上看守馬匹,所以左營兵力不足只能撤往寺廟西門外依託拒馬進行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