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徐安和掌刑百戶密談時掌刑百戶明確的表示送徐祖光出城辦不到,哪怕徐安還能再出一百兩金子也辦不到。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掌刑百戶要想送徐祖光出城還是可以辦到的,他不過是不想擔那個風險罷了。掌刑百戶答應把徐祖光弄出監獄也不僅僅是看在金子的面子上,還有相當大一部分是看在兩家世交的份上,不忍心看著徐安絕後。
把徐祖光送出監獄已經是掌刑百戶能擔負的最大風險,如果掌刑百戶送徐祖光出城的話,萬一被人發現告密,到時候他得跟著徐安一家一起上菜市口。
但如果是以徐祖光“暴病而死”為名將其“屍體”送到城內義莊的話,這樣一來即使被人看出來掌刑百戶也能為自己辯上兩句。到時候說工作上的疏忽就行了。
但是送出城的性質就變了,一旦被察覺,即使掌刑百戶沒有和徐安私通也會被上面認為有勾兌。這樣搞那就是褲襠裡抹黃泥不是屎也是死。
這城外也有義莊,為什麼掌刑百戶不把徐祖光的“屍體”送到城外去的原因就在這裡。
至於徐祖光出了監獄之後該怎麼辦那就不是掌刑百戶該考慮的,到時候是死是活就看徐祖光的造化了,他做的已經夠多了,已經對得起徐安和兩家多年的交情。
徐安看著兒子滿臉的眼淚心裡也很心疼,他現在感覺最對不起的就是他的兒子。如果不是他幾年前自己沒事找事非得去當那個出頭鳥濫好人,現在他的兒子應該在家裡讀書寫字,說不定已經考中秀才了。
可就是因為他的一念之差不僅把他害了,也把他的兒子也給害了。徐安心裡早就已經後悔了很多次,現在他的心裡只有對兒子的無限愧疚。
徐安替兒子擦了擦眼淚語氣柔和的說道:“祖光,不要哭了!你已經十四歲了要像一個男子漢一樣堅強起來!不要像娘們一樣哭哭啼啼的。”
聽到徐安這話徐祖光哽咽的說道:“爹,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娘死,我想我們一家好好的!”
徐安聽到兒子這話心裡瞬間無限的悲涼,接著慘笑一聲對徐祖光說道:“兒啊!生離死別是每個人遲早都要經歷的,你太爺爺在的時候對我可比我對你好的多,可你太爺爺走的時候爹也不是一樣過來了?!”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你爺爺走了,你不也是隻哭了幾天就沒事了嗎?!”
“爹已經快四十歲了,你爺爺也只活了五十多,即使沒有這一劫,過個十幾年爹也要去見太爺爺和爺爺的,所以說啊,這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你不要為爹傷心了。”
“爹有今天都是自己作的,怨不得誰,爹死也是死的其所!爹也不值得你為爹這麼傷心難過。”
徐安這番話說完徐祖光臉上的淚更是止不住了。雖然這爹再怎麼混蛋不靠譜終歸是爹,馬上要和爹生離死別了,這但凡是個人就不可能不難受。
徐安說到這裡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接著語氣低沉的對徐祖光說道:“兒子!接下來爹說的話,你一定要都記清楚!一個字都不要漏掉!你聽見了嗎!”
徐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徐祖光,徐祖光見他爹的這個表情就知道接下來要說的是大事。於是徐祖光連忙點頭表示知道了。
接著徐安問道:“祖光,咱家後院有口老井你知道在哪裡嗎?!”
徐祖光點了點頭後說道:“嗯!兒子知道,新井在後院靠廚房那邊,老井在後院門那裡被石塊蓋住了。”
“對!那個被石塊蓋住的就是老井!”
說到這裡徐安起身來到牢房的鐵門邊上把耳朵靠到鐵門邊上聽了一聽,確定外面沒有人偷聽之後徐安便離開,然後對他老婆說道:“老婆,你在門口盯著點,有什麼動靜提醒下我!”
“知道了,當家的。”
徐祖光的老婆聽後便到鐵門邊上把耳朵靠過去聽動靜,徐安見有老婆在放哨之後便到角落裡來和徐祖光交代秘密。
“咱家原來的老宅不在城東而在城西,現在的咱家的宅子是你太爺爺在的時候購置的,當初你太爺爺買下這座宅子的時候後院就只有一口井,便是那個老井。”
“一開始的時候這口井裡可以正常出水,可一到了雨水不多的季節井水水位就會急速下降,遇到旱季甚至那口老井會沒水。”
“剛搬家那幾年風調雨順的沒出什麼問題,可越往後面來陝北的氣候一年比一年乾旱,咱家那個老井就動不動沒水。”
“當時你爹我又整天無所事事的,於是便下井去檢視是怎麼回事,結果在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