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被鄭彥夫拿槍挑起來的人頭雖然已經是面目全非,但是站在院牆上面的閹人管事和王莊的莊丁一眼就瞧出來這就是派出去送信的人。
畢竟這王莊裡面就這麼百十來號人,混個臉熟也不是很難,況且現在正是春季播種的季節,王莊的管事這段時間都在帶著莊丁敦促莊戶們好好種田,大家相互之間都很熟悉,所以才能看的出來。
見到這顆人頭之後院牆上的莊丁立馬慌了,之前還能頂住不跑主要是有人去外面搬救兵,如今搬救兵的人被殺了,所以莊丁們一個個都已經毫無鬥志。
“他孃的!這賊寇太多了,老子不幹了!”
站在院牆上的一名莊丁毫無徵兆的丟下兵器往院牆樓梯處跑,其他的莊丁見有人開跑立馬也都丟下兵器跟著一起跑。
但很不幸,從院牆上下來的樓梯正好在大門口那裡,而大門口上面站著的人正是閹官和百戶,這兩人見莊丁開始逃跑是又怕又怒。
閹官怕的是這幫莊丁一跑到時候莊子被賊寇給佔了,怒的是這群莊丁吃著王爺的糧餉關鍵時刻居然敢逃跑!
而百戶怕的到時候被這幫莊丁裹挾的一起跑,而百戶心裡打算的是讓這閹官領著壯丁在莊子裡頂著,然後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潤掉。
就這樣一大群莊丁從院牆上面往樓梯處湧來瞬間就擠成一團,這也得虧王莊院牆上修了兩面女牆,要不然的話肯定得擠下去幾個人摔出點毛病來,畢竟這四米多高的牆呢!
閹官堵在樓梯口抽出腰間的長劍指著這群逃跑的莊丁用那尖銳的聲音罵道:“一群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王爺平時是怎麼待你們的?!你們這樣跑了對的起王爺嗎?!你們這群有卵子的東西還不如咱家這個沒卵子的!”
“你們要是再不回去,小心咱家上奏王爺治你們的罪!”
莊丁們被閹官這麼一罵並沒有感覺到羞恥,相反還有莊丁出來反唇相譏道:“管事大人,咱們這些人是些慫人,可咱們也對得起王爺!”
“我們這些人一個月才領王爺五斗米、六錢銀子,就這麼點糧餉您還指望咱們去賣命?!”
“平時遇到一些小毛匪子來鬧事也就罷了,您也不睜大您的眼睛看看下面是一群什麼樣的賊寇?!這種賊寇是咱們能夠應付的嗎?!”
“這領多少錢幹多少事,咱們這些人就領這麼點錢替王爺看看門就得了,想讓我們賣命那還是省省吧!”
閹官一聽莊丁們這話立馬就有些心虛,王府並不是很優待他們,如今遇到事了這些人自然是不肯賣命,但是這些莊丁不賣命的話,他這個王莊管事就得沒命了。
且不談王莊被賊寇攻陷之後賊寇會怎麼對付他,即使他最後成功的逃了回去,到時候王爺也肯定要弄死他。
這閹官心裡很清楚,他只不過是王爺派到這座莊子裡來的看門狗,莊子叫賊給盜了,他這個看門狗肯定是沒好下場的。
況且王府裡面盯著這個肥差的閹人太多了,到時候即使王爺不辦他也有其他的閹人落井下石,像他這種閹了的狗王府多的是,王爺根本不會在乎他這條狗是死是活。
而這些莊丁就不一樣了,這些莊丁都是軍戶只不過是在王府當差而已,他們早就已經不歸王爺管了,而是歸朝廷的兵備道管,丟了莊子王爺想治他們的罪都沒法治。
這也是為什麼百戶和莊丁都想著逃跑的原因,因為他們清楚從這跑了之後最多也就是以後不能在王府當差了,要是不跑的話說不定命要丟在這裡。
閹官見恐嚇威逼不行如是來軟的,閹官咬著牙齒對他們說道:“諸位兄弟,只要你們能守住莊子,到時候我向王爺上奏每人賞你們十兩銀子!”
這種明顯畫大餅的話術自然是騙不過這群莊丁,那怕閹官將銀子抬出來一人發上二十兩這些莊丁也不會留下來守莊子,因為實力懸殊太大又沒有支援,守莊那就是守死,有錢那也得有命花啊!
一名衝在前面的莊丁聽到閹官這話之後上前指著閹官的鼻子罵道:“你個沒卵子的東西早他孃的幹嘛去了!以前老子們打跑攻莊子的流寇怎麼不見你賞?!現在您個閹貨還想給老子們畫大餅吃!我告訴你沒門!”
“拿來吧你!”
這名莊丁趁著閹官不注意一把搶過他的手裡的配劍然後一腳把他從樓梯上踹了下去!
“哎呦!~”
這名閹官被莊丁踹倒在樓梯上滾了下去,這一下子就將這名閹官給磕的頭破血流,後面的莊丁見狀也都從樓梯上下去。
而在這個時候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