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什麼,於半空中到處瞟,見到靜立在一邊的蘇瑭當即目眥盡裂,“蘇!嗚嗚嗚!”
但官差顯然嫌他太吵,直接塞了一團不知道哪兒薅來的布把他嘴巴給堵住了。
肖母一直追著出了二門才因為實在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恍惚。
丈夫明明告訴她,他們傍上了真正的大人物,不是蘇致禮那樣吝嗇的小人,今日之後肖家就要真正飛黃騰達……
可今日還沒過,怎麼就忽然父子二人都攤上了牢獄之災?
她又讓人攙扶著想要去柳閣找蘇瑭問話,卻被下人拒之門外。
“小姐說昨夜太累,已經又歇下,夫人請回吧。”
肖母氣得直哆嗦,但罵人人家又聽不見,這個院子又都是蘇家陪嫁過來的下人她指使不動。
想要讓家中護院過來硬闖吧……
誰知那個早不知道被打發去哪裡的蘇家侍衛竟然杵在門口,以一敵十。
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她一番折騰得也乏了,後知後覺地想到丈夫兒子如今遭難,少不得還要求到蘇家頭上。
這才偃旗息鼓,回去清點銀兩想要去為丈夫兒子打點。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邊剛剛清點出來的銀子,隔天就被又闖進來說是搜拿贓物的官差全都抄走……
救命錢瞬間就變成送命錢。
那可是肖家父子打著座師名號編造私賣科考試題的贓款證據!
原來蘇瑭讓刁韃一直跟著肖寂幾,果然發現他們父子是打算利用這次春闈一邊斂財一邊陷害蘇家巴結朝中蘇大學士的政敵。
蘇家那邊有了她的提醒,蘇大學士最終換掉了試題,把自己從這次潛在的冤獄中摘了出去。
肖寂幾這邊呢?
他自以為做得滴水不漏,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前腳收錢,後腳就被刁韃追上去收買了接頭的下家。
科考第一日,的確抓到了夾帶小抄的考生。
但順藤『摸』瓜,『摸』到的不是蘇大學士,而是肖家父子!
扯出蘿蔔帶出泥,連帶著肖家想要巴結的劉大人也一併牽連進來……
而昨夜,因著上輩子的遭遇,蘇瑭早就跟刁韃商量好了嚴陣以待。
裝暈而已,誰做不來?
發生牽連朝廷命官的科場舞弊大案,因為涉案甚廣,肖家父子這一被抓就是三兩月沒有訊息。
期間蘇瑭對任何肖家人,包括肖母都避而不見。
等有官差再次敲開了肖府大門,送來的卻是噩耗。
肖寂幾因為身嬌體虛,受不住嚴刑拷打和地牢中陰『潮』,上個月染上風寒,久未自愈,昨日於牢中暴斃。
肖母當時就昏死過去。
等她再醒來,卻是蘇瑭坐在床邊,笑『吟』『吟』地望著她。
“你、你來做甚!”
丈夫被抓的時候不見蘇家為他走動,肖母已經認定就是蘇家在背後使絆子。
如今兒子居然就這麼去了,她要不是剛剛醒來身子虛弱,這會兒就要撲上去把對方的臉給撓花!
“婆婆,你病了,做媳『婦』的能不來麼?”
蘇瑭還是那溫溫柔柔的樣子,但卻笑得讓肖母后背心都汗溼了。
“媳『婦』來,還有一件喜事要讓婆婆知曉。”
喜事?“你公公被放出來了?!”
“呵,那是朝廷的事情,我如何能知,” 蘇瑭忽然意有所指地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婆婆不是最恨媳『婦』三年不孕?”
連肖家只傳長媳的玉鐲都給了曹倩。
如果不是這位婆婆也這麼寵著,曹倩當初哪來那麼大膽子直接害人?
肖母聞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的肚子。
“你、你……”
“婆婆那日不是見著了?” 蘇瑭慢慢站起來,只是三個月的肚子,並不顯懷,“這回寂幾泉下也該安息了吧……”
肖寂幾可是親眼見著這孩子是怎麼來的呢~
“對了,前些日子婆婆給的那幾個,伺候了那麼些日子,夜夜承恩的卻半點沒動靜,也是沒用。”
蘇瑭回頭瞄了一眼肖母怔愣的表情。
嘴裡說的沒用,也不知道是說那幾個美人還是在說肖寂幾。
“如今婆婆院子裡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媳『婦』還是把她們送回來伺候你吧。”
她話裡似乎在暗示著什麼,但又模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