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峰是一座孤峰,四面八方都被茫茫海水所阻隔,這裡儼然是一片與世隔絕的淨土。可是呂光卻萬萬沒有料到,當年名揚天下的天妖金毛鼠就是被禁錮在了這裡。
山峰上有一面巨大的石壁,高三丈,寬六尺,渾如透明。
呂光和蘇韞影停下了腳步,二人一動不動的站在石壁前方。
不止是他們神情呆愣,就連蒙貴臣等人都是被眼前這面石壁給震住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驚訝不已的神色。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毛鼠,就匿身在這塊石壁裡?
“呂光,你我雙方暫且罷手如何?我身後有上百死士,憑你二人,是斷斷拿我沒有辦法的,不如我們兩相聯合,先破了這面石壁再說。”蒙貴臣說的話,呂光只有聽著,因為他已將最後的底牌,給暴露出來了,但很可惜,卻是毫無效果。
神女峰上的氣氛,轉而變得肅殺緊張起來。
死士。
但凡與死字聯絡在一起的詞彙,總是能帶給人心悸的感覺。
這時候呂光的心情也不例外。呂光自然也知道何謂死士。
死去後計程車者,將全身計程車氣精魄寄養在另外一個士者的掌中靈臺之內,供宿主所用。
聽到蒙貴臣這句話後,呂光便知道此刻乃是生死存亡之時。他想也不想,立刻聚起全身所剩無幾的力氣,足尖暗暗抬起,準備瘋狂的向船門再度衝去。
想到這裡時,呂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正在他準備騰身向船門躍去的時候,只見一道白光自鐵船內的一個僅容頭顱可過的窗戶裡,一閃而進,飄到了呂光的身前。
須臾之間,呂光只覺得身體猶如陷入到泥潭之中,不受自己掌控,一股千奇百怪的力道,在上下左右拉扯著他的四肢百骸,令他痛不欲生。
黑暗中,以呂光為中心,一圈圈疾風突然鼓盪起來。
蒙貴臣目光如電,心頭一驚,看著那突如其來的一點白光在他眼前不斷的擴大,最後變成一個白色的身影。
隨白光而至的還有著道道氣勁,颳得人生疼無比,所有人仿似被踩住尾巴的野貓,在白影現身之後,紛紛向後大步的退去。
“你——!”
蒙貴臣怒不可遏,肥頭大耳的腦袋一陣擺動,氣的渾身肥肉亂顫,手指著面前的白衣女子,恨恨的道:“如此說來,神女峰中的暴民起事,也是你一手策劃的了?”
白衣女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
“神女峰與你們白狐一族,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這麼做,你族中的長老知道嗎?”
蒙貴臣沒想到對方回答的是如此乾脆,怔了片刻後方才冷聲說道。
白衣女子苦笑一聲,愴然道:“妖族、獸族、精靈族與人族共同生活在這片大陸之上,數萬年來,你們人類仗著本身得天獨厚的修煉條件,驅趕妖族、役使獸族,為禍精靈族,虧你還有臉說什麼兩不相犯。我們白狐一族世代居於這片土地之上,如非東夏帝國的崛起,將我族從神女峰趕向大漠之中,我們又怎會過的這般艱辛?”
“人類與妖族怎麼可以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呢?當然是誰的力量強,誰就可以享受更好的資源!萬年以來,皆是如此。單憑你一族之力,就妄想改變這亙古不變的真理,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蒙貴臣冷聲道。
白衣女子預設不語。
“哼。你想要利用這些人質攪亂神女峰的如意算盤可是要落空了。此船內的人質,現在只有這個小子了。”蒙貴臣陰陽怪氣的道,眼睛眯成一條線,越過白衣女子的身影,將目光放在呂光的身上。
“屬下……屬下也沒見到啊。”漆黑中一人低聲答道,語氣十分害怕。
“是誰?!”
“第九間鐵牢是……是雲蕭城蕭家的三公子蕭司。”
“還不趕快去找!”蒙貴臣惡狠狠的命令道。
白衣女子噗哧一笑,清冷的月光由天窗灑落在她的身軀上。
她的身子形如亂顫的嬌豔花枝,笑著笑著,她突然聲音一冷,道:“不用找了。那個人質,本姑娘替你殺了。”
他兩手拉住門環,向一邊用力拉去。
緊閉的鐵門,應聲而開。
只差一步!
他便能夠從這暗無天日的囚籠裡出去!
子夜時分,皓月當空。
月光從門縫間投射到呂光的眼底,他彷彿已經能夠看到天上的那輪圓月,似乎也已可以感受到夜晚海灘中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