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
這老頭莫非就是那個為玉翎山馬賊出謀劃策的蕭玄綾。
呂光聽聞蕭鎖寒此話,腦中浮想聯翩,搜腸刮肚,從記憶裡找出這老頭的身份,心頭頓時升起一絲怒意。
老頭面『色』木然,壓抑住震動的心思,對蕭鎖寒的話不做回答,轉身直接說道:“鎖寒兄,蕭府的地形圖你可是帶來了?”
稱兄道弟,狼狽為『奸』。
呂光藏匿暗處,目睹到這樣的事情,心中一陣冷笑,繼續聚精會神聽著二人的對話。
“幸不辱命!”
蕭鎖寒忽而眉尖一挑,抬手從袖籠裡拿出一卷紙筒,緊走兩步,遞到蕭玄綾的手上,面容謹慎地說道:“這就是蕭府的格局地圖。在下已如約交上,不知軍師是否能夠將解『藥』先行給我?”
蕭玄綾沉『吟』片刻,皺紋遍佈的老臉上彌散出一縷笑容,道:“不忙。且等大事完畢,我自會信守約定,奉上丸『藥』,為鎖寒兄解毒。”
“王軍師莫要誆騙我呀!”蕭鎖寒眯起眼睛,聲調一高,冷聲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拼個魚死網破?”
午後的秋風微微騰起一簇寒意。
二人衣袂翻飛,氣氛肅然。
“噫!鎖寒兄,說的哪裡話?”蕭玄綾『露』出極為吃驚的神『色』,啼笑皆非,上前輕拍了下蕭鎖寒的肩膀,笑聲道,“蕭氏一族,因為你爺爺的掌舵,內部早已是腐朽頑固,不思上進。偌大的蕭水城更是毫無生機可言。此次我們聯合起來,各取所需,來日事成,我取財寶,你得聲名,莫不是兩全其美?”
一葉落而知秋,一語成方知險。
陰謀成風,現於朗朗乾坤之下。
二人之言,自是一字不漏的傳入到呂光耳中。
“原來蕭鎖寒早就已經跟馬賊勾結在一起了,真不愧為狼子野心。只是他好像身中毒物,受到馬賊的轄制。不過他這種出賣族親行為,即便千刀萬剮也是輕的。”
呂光思緒層疊,暗暗想著,考量對策。
對蕭家他本無太多的歸屬感,也談不上護衛宗族的責任,但養父待他恩重如山,又有蕭衛亭與墨小瓶身在蕭家。
這個事情既然讓他撞見,他就絕不會坐視不理。
況且,那一箭之仇,也得落在蕭鎖寒的身上。
呂光隔著衣衫,撫『摸』著胸腹上的疤痕,目中瀰漫起寒氣。
蕭鎖寒一幅無動於衷的樣子,對於蕭玄綾的勾肩搭背,客套近乎,絲毫不假辭『色』,僅僅是淡淡的點了下頭。
蕭玄綾下額稀疏的山羊鬍,止不住的一顫,忍住微怒的心情,微笑道:“鎖寒兄,勿要急躁。那解毒『藥』丸,在大當家手中。試想此番事成之後,你執掌蕭家之後,我等巴結你還來不及,又怎會傷你害你呢?”
“還有那進入宗祠墓地一事,更得依仗鎖寒兄。我寨上下唯蕭兄馬首是瞻,你我共商大計,好事必成。這解『藥』嘛,實乃不在我手……”蕭玄綾面『露』難『色』,兩手一攤做無奈狀。
循循善誘的言辭,終於令蕭鎖寒冷淡的態度,逐漸緩和了下來。
“呵呵,軍師言重了。”蕭鎖寒神『色』一動,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似得,轉而指著草地上的幾具屍體,詢問道,“那這幾個人……”
蕭玄綾出言截道,神情篤定:“這四個人本是我寨二當家派遣出來,要去蕭府臥底打探的屬下。此舉非是信不過鎖寒兄,乃是為了能多一重保險,來個裡應外合!”
“嗯?那他們又怎會慘死在此?”蕭鎖寒聞言不禁發出一句驚異的問話。
蕭玄綾皺著眉頭,『摸』著自己的鬍子,一副思索的模樣,面沉似水,良久方道:“必是事情敗『露』,被人追殺至此。”
“啊!”蕭鎖寒心中狂跳,情急之下脫口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蕭鎖寒急的團團轉,形似熱鍋上的螞蟻。
適才那恬淡沉著的姿態不見半分,只是一個勁的問詢蕭玄綾,宛如溺水之人掙扎求生時所胡『亂』抓住的一根稻草。
而此時躲藏在草叢下的呂光卻是神『色』如常,心中一陣腹誹,哼,任你們二人想破天,也無法知道是我將他們一箭斃命。
旁邊的少女轉過頭來,面『色』古怪的看了呂光一眼。
蕭玄綾『插』言說道:“不妨事。蕭家守衛森嚴,幾個馬賊混進府邸,他們查尋出來,實屬正常。鎖寒兄,大局已定,此等小事一樁。可不要自『亂』陣腳,做賊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