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這兩種氣息湧動的速度,趨於緩慢。
然而它們帶給呂光身體的變化,卻是顯而易見的。
“怎麼這麼燙?”
天嬋雙手託著呂光身體,心神慌『亂』之際,猛然感覺手掌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炙熱難耐,還稍微有點疼痛。
她心生關切,雙手未動絲毫,反而把呂光抱的更緊,不料兩掌又是接觸到一股涼入心扉的寒氣,透過手心,進入全身。
天嬋渾身一個顫慄,險些鬆手。
她看了看站在旁邊猶在驚訝的不知所措的花蕊夫人,心中泛出無邊絕望,念頭潰不成軍,神情哀痛,暗想道,表弟全身忽冷忽熱,分明是命不久矣的徵兆……
呂光意識清醒,儼然已感覺到了身體中的諸多玄妙之變。
氣海中『蕩』漾著兩種元氣,一紅一綠,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遙遙相望。
“嗯?這是火系元氣的力量,暴躁熾熱……”
呂光周身執行著玉魂所傳授的行氣施力的功法,他心中歡喜,好像是一個得到了自己希冀已久玩物的孩童,在沉心研究著‘玩物’的諸般妙處。
“這是水系元氣的力量,上善若水,養育萬物,平和自然……”
水系元氣好像懸掛在空中的千萬條瀑布,力量奔騰不止,水‘氣’氤氳。
而火系元氣卻彷彿鍋灶下那跳動閃爍的粗壯火苗,氣息狂熱可聞,火‘氣’灼人。
水、火元氣,彼此眺望,接壤而依,它們共同存在於氣海之內,可卻是沒有交融相合在一起。
等那兩種升騰在呂光體內的元氣逐漸全部湧流到氣海中時,他感覺自己全身元氣充盈鼓『蕩』,似乎只要心念一動,就能隨意調動氣海里這兩種迥然各異的元氣。
“呂光,呂光!”
天嬋呼喚的聲音中透出濃濃的擔心,同時還有幾絲驚喜蘊含其中,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呂光已經恢復了生機,呼吸均勻綿長,心脈跳動有力。
甫一睜開眼眸,映入呂光眼簾的便是天嬋那極度關心的眼神。
“表弟,你……”
天嬋似是不敢相信呂光能夠好轉過來,活下命來,神『色』痴呆的看著離開她懷抱的呂光,眸子裡倒映著那高高瘦瘦的身軀。
衣衫破爛,身材纖瘦,飄逸中帶著一縷出塵味道。
這一刻,呂光氣質更顯,那滿臉汙穢的泥土,全然掩蓋不住他精光閃閃的眼瞳。
花蕊夫人痴痴自語,“刀……厚重沉穩……此人渾身飄散而出的氣質就彷如一把開刃的絕世寶刀。”至此她再也不敢把呂光當成一個俗世中的落魄書生了。
天嬋神情遲疑,像不認識呂光的樣子,擺動羅裙,旋即立身問道:“呂光?”
“嬋姐。”呂光眯起眼睛,定身望著俏麗美豔的天嬋,笑容真摯,道,“我沒事。”
花蕊夫人走上前來,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中流瀉出一絲妒意,道:“觀你全身元氣流動,想必定是又有一番奇遇加身啊。”
天嬋睜大眼睛,回眸注視在呂光身上,就好像他是天下第一等奇怪之物,眼神中流『露』著好奇,心中不解師父為何出此言論。
“可遇不可求,欲求得不到。”
呂光彷彿教書育人的先生,竟是對這高高在上的靖道司掌門,開口闡述道理。
……
花蕊夫人臉『色』一紅,心知對方是在挖苦自己費盡心機欲得到九轉靈丹,不想最後卻落得個雞飛蛋打的下場,只能苦笑道:“既然你有幸得此際遇,歷經奇峰,終至生命無憂。那其中自然是有一番定數,本真人早已釋懷,你不用出言激我。”
與聰明人講話,最大的好處就是能直抒胸臆,往往一句話說出就可讓對方明白心中所想。
天嬋全副心思牽絆在呂光心上,此刻眼見他安然無恙,心中別提有多難以相信、奇怪疑『惑』了。
“呂光,你在說什麼?”
她看到師父與呂光相談甚歡的場景後,頓時便抑制不住心中的疑問,脫口問道。
就在呂光將要說話之時,從山林中卻猛地躥出一個人影來。
來人身形『亂』晃,踉踉蹌蹌。一手撫在胸前,一手提著半截斷劍,模樣狼狽不堪。
花蕊夫人反應極快,驟然發揮全力,身形暴漲,彈指間就已飛至來人身前,道:“潘芸,發生何事?”說罷此言,她雙手食指急點在來人背上。一道道元氣,度入其身,為來人療傷、緩解傷勢。
呂光與天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