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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見天日

如鍾,幾步便走到呂光頭前,被擋住視線的呂光,抬頭觀瞧,只見這巨鳥身高丈餘,魚白頭冠。湖藍『色』眼眸中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光芒,靜靜的俯視著呂光。

驚訝,疑『惑』,猶豫,堅定,欣喜,愧疚。呂光仰頭,從這雙眼睛中,他看到了一個人類才會具備的豐富情感,正在呂光困『惑』之際,巨鳥猛然俯下頭頸,用嘴銜住呂光衣衫,一下甩進木屋內。

門關住了。

人突然墮入黑暗,都會兩手下意識的向四周『摸』去。呂光是人,所以他自然也是如此。質地堅硬,觸手溫潤,光滑如緞。這就是呂光『摸』到的東西。

古人每每談及君子,經常以玉比贊。待人接物溫和謙讓,處世為人恪守本心,方所謂君子如玉。呂光五指張開,輕輕合攏。每片玉石皆是指甲蓋大小,緊緊貼在掌心。他用力一攥,玉石便如泥牛入海,旋即消失不見!

呂光心生詫異,攤開手掌。只見掌心蹦竄著綠瑩瑩的光芒,好似池塘蝌蚪,動作迅捷,速度奇快的由掌心向上臂游去。

黑暗之中,人皮之下。一點點璀璨青幽的綠光,織造出一緞華麗的絲帶,這根絲帶簡直就是為了少女那纖纖柳腰而生。

“啊~~!”美麗的背後往往伴隨著陣痛,當玉石狠狠鑽入呂光手掌中後,他的整隻胳膊似乎被萬千銀針猛然扎入,疼痛難忍,苦不堪言。

當身體難以承受痛苦之時,唯有把疼痛凝結成音節,咆哮而出。

一個‘啊’字好像還不足以緩解呂光的疼痛,於是他疼暈了。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靜,再沒有人知道屋內的情況。山林也成了一湖死水,當週圍一片漆黑,靜動不分之際,時間也就停止不動了。

但還有一樣東西,在運動著——思緒。天空藍得發紫,草地綠的泛黃。遠處的山巒黑漆如碳,山腳下的湖水清澈如鏡。呂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到這種景緻的,更不清楚此時身在何處。風兒驟然變得喧囂起來,湖面『蕩』漾起層層波紋,像極了採茶女頭上褶皺的絲巾。

瓦藍的空中,突然現出一抹白『色』。黃綠的草地,也浮起一點青紫。那遙遠的黑山頂,也突兀的升騰起朵朵紅雲。澄淨的湖中自然也來了一個渾濁不堪、灰不溜秋的泥人。

三個人,三種顏『色』,凌空浮在湖面之上。圍住了一個人,一灘爛泥。紅、白、紫彼此交織在一起,響徹著同一個聲音。

“你——輸了。”爛泥中發出一聲沉悶的嘆息。呂光彷彿被這聲嘆息感染了久藏在心底的悲憤,不由得也長嘆一聲。

“與人相爭,必有輸贏。與天相抗,唯有一死。”

“是誰?”呂光突然聽到這句話,隨即脫口問道。話音剛落,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是清醒了過來。腦中思緒紛飛,回憶起暈倒前的種種。更覺此間木屋,奇異萬分。

沒有人回答他,唯有屋內的瑩瑩綠光仍舊在閃耀晃動。呂光正要撐起身來,手掌一痛,哧的一聲,卻是一片鋒利如刀的玉石擦破了他的手背,血『液』一滴滴流在木板上。

手越按,血流的越快。適才毫無秩序散落在各處角落的玉石,頓時就如長了腿一般,拼命向呂光身邊‘跑’去。

一片片玉石,宛如一顆顆玉珠,血『液』成了那穿珠的絲線。

呂光腳下生根,身不能動。他就這樣躺在木板上,四周的玉石,像是螞蟻聞見了蜂蜜,一片片爭先恐後的向呂光身邊爬去。

怪哉!沒有血『液』的身軀,就是無水滋潤的花朵。血越流越多,呂光的頭逐漸暈眩,意識終於也支撐不住而潰散了。

恰在此刻,變故陡升。只見那匯聚在呂光周圍的片片玉石,山呼海嘯、此起彼伏的向他體內鑽去。紅綠相間,血『液』與玉石,彼此交融,和諧相依。每片玉石,全都向著一個目的地湧去。呂光的四肢百骸似乎成了一條條窄狹擁擠的巷道,也不知是哪片玉石先抵達終點。

良久之後,呂光心口處那道刺眼的綠光轉而隱沒在黑暗中。

“本尊輸了?真是笑話!…待得這小子感應本心,本尊的道法就將重現天日啦!哈哈……”

山林重歸於平靜,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呂光眉頭輕皺,頭顱左右輕微晃動。他猛然一個顫慄,坐起身來,雙腿之上的包袱,也被甩出,跌到青石之上,發出低沉的響聲。

他雙目向前方望去。陽光照在溪水之上,層層光芒相疊,把青石包裹在金黃『色』的絲絛中,溪水,包袱,青石……這是怎麼回事?呂光雙手拍打著腦袋,試圖用擊打帶來的微痛,而讓自己更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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