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光的心怦怦的跳了許久,呼吸才逐漸平緩下來,接踵而來的疑問在他腦海中來回飄蕩。
清風向前一步,怪笑道:“這些弟子,中了我的‘定身法’,三個時辰後,就會自動解除。我不過問你適才無禮之罪,你倒是反咬一口,莫非你想與‘長生殿’為敵?”說到最後,滿腔質問之意,伴隨著厲聲直刺向林子魚耳中。
“這……”
林子魚遲疑不決,神色凝重,被男童這句威脅之言,打亂思緒,面容有些愁苦的道:“呃.既然我門下弟子性命無憂,本真人心胸寬廣,也不與二位爭論擅闖神女峰之錯了。”
她顧及門楣臉面,言辭弄巧,然而服軟之意卻是任何人都能聽得出。
呂光在旁,心中有些鬱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外公離奇暴斃,也不知韓府究竟發生了何事;連叔與私放自己出逃的‘她’,全都讓我來神女峰向表姐求助;還有那李天澤……跟這一對清風明月環伺在前。
呂光深感此刻自己實力不夠,難以招架撲面而至的種種危機。
他索性便坐起身來,將雙手放在腿間,閉目沉心,口中唸唸有詞,依照著那套“引氣訣”的靈氣功法,讓身體沐浴在天地靈氣之中。
靈氣的修煉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儘管一門靈氣功法與神通一樣,也分為玄、天、聖、神四級,但在開闢氣海,成為行者之前,靈氣功法的優劣之分,卻不那麼明顯。
他剛剛突破,境界不穩,想要徹底完善煉氣第六重,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現在,他只有右臂上生有一層如鐵白膜,這還遠遠不夠。何時全身面板表面的每一寸,都覆蓋上這層堅硬光滑的白膜之後,煉氣第六重才算是貨真價實了。
而想要達到這一目的,便只有藉助天地靈氣淬鍊肉身,讓靈氣不斷的在面板表層來回遊走。
無論何時何地,呂光總會將修行放在第一。
察覺到發出聲音的始作俑者後,呂光渾身打了個冷顫,連忙伸手從懷裡把那個小巧玲瓏的石壺給掏了出來。
呂光仔細一看,發現玉壺正散發著一點點瀅瀅亮光,一看之下,讓人很是舒服。
柔和的白光與窗外的月光交相輝映,這團白光像是夏夜裡的螢火蟲,忽閃忽滅,但卻在逐漸的變亮,變大,似乎要與天際的朗月一爭高下。
眼前的景象,讓呂光安靜下來的心境,又是再度變得興奮激動起來。
縱使他心智成熟,但畢竟還保留著少年那種特有的純真好奇,一雙眼睛中閃動著異常的神采,用兩指捏住玉壺,迎著月光,放在眼前。這下呂光看的更清了,那簇跳動的白光,是從壺底發出的,將壺身包裹在一片潔白的光芒之中。
原本黑黝黝的壺身,在此刻,覆蓋上了一層亮麗的光澤,令其充滿了一種神秘的韻味。
呂光呆呆的望著眼前泛著白光的玉壺,神色躊躇,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輕輕捅了一下壺底。
但覺觸手堅硬如石,隱隱間,一股冰涼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忽然間,玉壺在呂光手中一陣晃動,彷彿一條滑溜的游魚,“蓬”的一下跌落在床上。
李長史身形一動,飛快的來到白裙婦人的身邊。
他的眼球高高凸起,死死的盯著蕭禹天,怒聲喝道:“放肆!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誰嗎?”
“殺人的人。”蕭禹天臉上全無表情。
“跪下!”李長史又從懷中掏出那個金光熠熠的令牌,在蕭禹天眼前揚起。
“李長史,退下!”白裙婦人低喝一聲,那黑袍老者頓時順從的退在一旁。
呂光激動的心情稍稍平復一些,他張口喊道:“爺爺,他們是來……”
“孩子,爺爺都知道。”
蕭禹天打斷道,他蹲下身來,看著胳膊腫了一圈的呂光,心中一疼,不過臉上卻顯現出一層喜色,原來他已發現,呂光的胳膊並非是像蕭雷形容的那樣是斷了,而只是肩膀脫臼而已。
蕭禹天旁若無人的伸出手來,一把拉住呂光的右臂,微微用力。
“咔嚓!”
一聲脆響後,緊接著是呂光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嘶!”
“有爺爺在,沒事的,孩子。”蕭禹天蒼老的面容上閃現著慈愛的神色。
呂光緩緩的抽回了手掌,他感覺到右臂又重新恢復了知覺,擁有了力氣。
啪啪啪!
響亮的擊掌聲在木屋中響起。
呂光費力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