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來臨,天下卻難得的能一片安定,除了西秦三州、東齊二州,其餘十四州,皆已重新臣服在武后的統治之下。
有時呂光不得不佩服這位治國極為優秀的武后,在這般嚴峻的情況之下,她仍然能做到讓黎民百姓不生出叛亂之心。
只是那位曾被呂光斬斷一條胳膊的敖琨,再也沒有人見過,很多人都懷疑他已經死去,哪怕連生活在皇宮裡的人,都是不曾再聽聞過此人的訊息。
皓月高懸,洛陽城卻冷如冰窖。
空中飛舞著雪花,自從沒有了太陽之後,彷彿一年四季都變成了冬季。才剛剛立冬,天地間便已飄起了鵝毛大雪。
就在呂光走出白馬書院的時候,一個黑影忽然從大門的左側,朝他衝了過來。
呂光雙目一凝,卻見來人身輕如燕,腳尖點在雪地上,一掠數丈,眨眼間便已飛到他的身前。
“是你!”呂光定睛觀瞧,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這個突然斜刺裡殺出的黑衣人,赫然是消失多年的大敖琨。
嗡!
一道龍吟似的劍鳴聲,拔地而起。
地面的積雪,應聲而動,向半空中升騰飛起。
無數道凌厲而又兇狠的劍氣,瞬間籠罩住了呂光周身各處。
幾十道劍芒登時出現在呂光眼中,寒風乍起,飛雪飄零,彷彿每一片雪花,都已變成了一柄吹髮可斷,削鐵如泥的寶刀。
唰唰唰唰!
敖琨手握劍柄,身體似乎沒有動過,實則已然是揮出了上百劍。
呂光厲聲喝道:“神光護體!定水神針,急急如律令!擋!”
叮叮鐺鐺!
剎那間,一陣清脆之極的金戈撞擊音,在空寂無人的街道上,響徹開來。
呂光一個呼吸間,神魂出竅,附體驅舞,居然是擋住了敖琨這狂風驟雨突如其來的一擊。
敖琨的劍,沒能在呂光身上留下哪怕一道劍痕。
這是他苦修多年的劍術,是他忍辱負重向劍無涯所跪求學來的無上氣功!
他蟄伏三年,臥薪嚐膽,卻依舊拿呂光沒有半點辦法。
這事實上已是他最強的一劍。
呂光白衣勝雪,站在白馬書院的正門口,甚至連雙腳都不曾挪動一寸,便已然是舉重若輕的擋下了敖琨這一劍。
敖琨的臉上顯出一道細長的血痕,他慘嚎一聲,頓時跌坐在地。
定水神針,神出鬼沒,傷人於無形之間。
敖琨再一次體會到了道術的可怕。
他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絕望過。
三年時光,他認認真真的努力修煉氣功,他本以為今日能一雪前恥,以報斷臂之仇,沒想到,最終卻仍是慘敗收場。
兩道星狀劍光,迥然各異、大不相同。
一道其上瀰漫著絲絲熱氣,如熔岩中的火石,飛過之處,焦土滿地,草木烏黑成碳;另一道其上包裹著滴滴金色油脂,彷彿滾燙油鍋中炸至金黃的酥餅,劍氣有形,快速劃過數丈,中間滴落而下的金油,使得整片山地坑坑窪窪,平凹不整!
“狂妄,只此一招,還敢口出惡言!”
代萱眉羽衣飄蕩,身姿亮麗,駕著秋風向後方暴退數丈。
呂光趁此罅隙,急忙向發呆的蘇韞影說道:“我們走!”說罷挪動雙腿,奈何胸膛疼痛不止,無法奔跑向前。
久久未回過神來的蘇韞影,依然震驚於敖琨那神乎其技的‘劍法’,呆呆的說道,“
我與他一比,真是天壤之別……”
“表姐,勿要長他人志氣,感嘆思慮。我雖不甚懂,但也知道勤能補拙的道理,況且表姐聰慧穎悟,那人也不知是經歷了怎樣奇遇,方在這般年紀,有如此本領。”呂光被蘇韞影攙扶著,行走如飛,腳下不停,眨眼便看到一羊腸小徑,心知這是出山捷徑,心情開懷,低聲安慰著失落的表姐。
但呂光還有後半句話,未曾言明,這敖琨厲害如斯,更是大周王朝的太子,與他結下仇怨,並且還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這讓呂光擔心中也摻雜幾絲激動。
呂光右手緩緩摸向胸口那塊凸起的地方,心中迫切的想要看看,那鑽入胸腔的蓮子,到底與那一閃而逝的綠光,發生了怎樣的交集?
或許一切都將因此而改變!
敖琨目光毒辣,異常鎮定,循著呂光二人逃走的方向,便急遁過來。
嘭!
喀嚓~~嚓!
可結果未像他所預料的那般,身形飛速升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