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石道人的中年人,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的道:“靈應宮,不是我們所能抗衡的。若是惹惱了那位仙人,只怕你我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我們該當如何?”龐冬神色急切的道。
玲瓏夫人也是皺眉問道:“石道人,那你有何妙計?”
沙漠中的寒夜,陰冷難耐。
絲絲寒風“嗚咽嗚咽”的吹著。石道人死魚般的眼睛中寒芒一閃,一直未動的身影,陡然動作,他猛地站起身來,厲聲道:“何人!”
玲瓏夫人臉含殺意,雙眉緊蹙,嬌喝道:“是哪位在跟我們開玩笑,還請現身一見!”
龐冬脾氣火爆,怒喝道:“滾出來!”
夜色悽迷,萬籟俱寂,三聲怒喝,如同連珠炮彈先後落下,卻毫無一絲迴音。
三人彼此背靠,形成犄角之勢,紛紛將目光投向前方。石道人手執摺扇,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前方那黑若山丘的荒漠,眸子裡劃過一縷異色。
正當他想收回目光的時候,只見在寒風吹拂而過的一個沙丘旁,顯出了一點濃墨似的黑影,那道黑影在夜色之中,比沙子的顏色還要重上幾分。
他忽然抬腳向那裡行去,邊走邊說:“你們快看!”
三人步伐迅速,在荒漠上猶如三隻跳騷,幾下便已來到那沙丘之前。
寒風裹挾著黃沙,吹過一個又一個的沙丘,在那一個個沙堆的深處,埋藏著根根枯骨,裸露在沙子表面的森森白骨,更是在昭示著沙漠的可怕之處。
而在這三人所見的沙子之下,卻半掩埋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玲瓏夫人目露異色,從腰間拿出水袋,彎下腰來將袋口放至這少年的唇邊。
那少年飲了幾口清水之後,便沉沉的睡去了,慘白的臉上回復了幾許生機。
石道人的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正在想著什麼。
龐冬站在遠處,一臉憂愁,似乎還在為靈應上仙的死去而感到憂心。
玲瓏夫人正欲起身的時候,雙眸掃過沙子上的少年。
她的目光略一停頓,進而又將目光再度投向那少年的臉上。
“石道人,你看!”
她仔細的凝視著那少年,面現驚訝之色,不禁掩住櫻桃小口,疾呼道:“你們過來快看啊!”石道人與龐冬二人面面相覷,在玲瓏夫人的這聲尖叫中,紛紛上前圍在那少年身邊。
起初他們一臉茫然的臉色,在望向少年之後,旋即面色大變,竟是齊聲的駭然道:“靈應上仙!”
他們三人這一生中也不知經歷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了,此時在看到躺在沙子裡的少年後,臉色卻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奇詭。
三人對望了一眼,均是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玲瓏夫人低下頭來,盯著那少年,斷然說道:“此人絕非靈應上仙!”
龐冬瞪眼道:“嗯!是了。此人只是與靈應上仙有七八分相像。乍看之下,極其相似。”
玲瓏夫人突然笑了,一掃之前的陰霾臉色,展顏道:“這是我們的運氣來了。石道人,你說是不是?”
石道人神色一怔,落向那少年的目光,頓時一亮,顯然也明白了玲瓏夫人的意思。
他低頭沉吟不語,良久後點頭說道:“此乃不得已而為之。也罷,也只有如此了。”
龐冬在旁聽著二人的對話,卻是一頭霧水。
他不解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
玲瓏夫人站起來身來,修長的身姿在夜色中散發著一種驚心動魄的韻味,她的臉上也有了光澤,嬌笑道:“矮冬瓜,這下我們不用逃了,並且還能將這樁差事,美美的完成了。”石道人笑著接道:“龐冬,你去將靈應上仙的屍身葬在這荒漠之中吧。雖然他平時待我們不好,但畢竟與我們三人有著師徒之名,也不能任由他的屍身曝於荒漠。”
龐冬望著那少年,聞聲恍然大悟,神色一喜,頓而身形一轉,凌空一躍,向著遠處的另外一個沙丘飛奔而去。
“石道人,此子還需打扮一二,才好魚目混珠,不被那綠洲中的人瞧出破綻。”玲瓏夫人臉上的笑意倏然隱去,板起臉來,淡淡的道。
“也罷。這裡離黃金城不過一日的腳程,我們在此歇息片刻,等這少年甦醒過來,再趕往黃金城,在城中休整幾日。”
玲瓏夫人點點頭。
石道人臉上泛起一縷愁色,長長的吸了口氣,道:“也不知這少年有無天賦,能否開啟掌中靈臺,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