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威力更要比你現在厲害數倍。”此言諄諄教導,懇切語氣,動人心聲。
王豪聞聲不由得回到原地,神情轉然恭順,一語不出,只是目中仍然透露著一絲對‘呂光’的貪婪之意。
代萱眉抬眼望向倒在地上的韓素真,語氣遲疑的說道:“餘先生,晚輩自會遵從門中長老與前輩所結下的約定。然而此女性格剛烈,若是她不願與太子殿下共結連理,又當如何?”
“此事非餘某牽掛之事,我只問結果,至於過程怎樣,就全看你神女峰如何所為了。”劍光兀自綻放不休,由內發出的語聲也是愈來愈冷然。
代萱眉躬身而立,道:“晚輩曉得。”
“天澤,為師化身將消,你暫且回京去吧。”
此言說罷,這懸空而浮的虛化靈劍,驟然化成一撮雲煙,嫋嫋升向天空。
黃昏下煙氣更顯迷離飄渺,剎那間便杳無蹤影,了無痕跡。
來無影去無蹤,一劍西來,神似天外飛仙。
這位餘先生自始至終處處彰顯出一代高人的獨特氣質。
“代真人,望你好生勸慰韓師妹,莫要辜負了我師父心向神女峰的一片好意。至於先前你我恩怨,就一筆劃銷,我們來日再會!”
王豪迴歸本來面目,言辭閃爍,霸道非凡。被餘鶴群壓抑許久的囂張氣焰,又是再度附身而上。
言罷他張手抓起躺在地上的金錘,煉體長立,金甲氾濫出夕陽餘暉對映而來的道道光暈,身形一縱,向山谷出口飛奔而去,幾個呼吸,就化為一道流光,不見身影。
“呼~~!”
代萱眉繃緊的心絃,頓時放鬆下來,嘴中吐出一口濁氣,眼神呆滯,神情木訥的望著遠方的山林佇立不動。良久之後,壓力才完全消退。她收斂心神,思考接下來該怎樣算計行動。
“莫非峰門內真的發生變故,外敵來襲?怎麼間隔如此之久,還是無人下山巡察?”代萱眉心緒不寧,暗自擔心不已。
她輕移蓮步,踱至暈倒在地的韓素真身前,又回眸看向躺在崖壁下的呂光屍體。
代萱眉素手輕搖,一把挾住韓素真腰身,腳下步伐迅速,手中絲絛揮灑而出,延伸數丈,唰唰疾響,猛地捲起地上的呂光。
旋即她輕叱一聲,身軀急轉向前,足尖點在林草之上,飛步蕩上浮橋,向山頂踏風而去。
……
呂光死了嗎?
無人可知。
那他又在哪裡呢?
生死之間。
當那霞光萬道的一劍裹挾著煌煌劍氣,刺入呂光胸腔時,意識清醒彌留之際。
他腦海中一片空白,似乎周圍的所有一切,全都定格不動,靜止不前。
靜寂,虛無……冰冷,顫動。
霧靄幾度浮沉,令呂光看不清眼前情況,腳下屍骨疊壘,斷肢殘臂比比皆是,血汙滿地,虛空中浮蕩著濃重的血紅瘴氣。
呂光醒來後,唯一能清晰可見的就是前方那閃耀跳動的一絲綠芒。
那綠光被烈風一吹,彷彿隨時就會被升騰而起的血氣給遮擋蓋住。
呂光瞅準了方向,依舊篤定的向那光源行去,一步兩步,步步向前,終能到達。
呂光感觸頗多,暗自嘆息,踽踽獨行在屍橫遍野的荒原上。
黑幕懸掛,氣氛壓抑至極,令他漸漸開始懷疑這條路是否會有終點。
前路似是永無止境,時間彷如無風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