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氣都扭曲變形,一擊不成,他準備發動第二擊。
嗤的一聲輕響,他原先站立船上,霍然出現了一道怵目驚心的裂痕。
在夜色的浸染下,湖泊變成了一片墨色。
天宮大帝和那口墨綠大鐘,竟憑空自湖面消失不見。
神魂附體在定水神針之內的呂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仔細感應著周遭虛空下的一切動靜,過了半晌,卻仍舊沒有看見天宮大帝的影子。
他和天宮大帝今夜這場真道之爭,是生死立見。
先前呂光暴起出手,神魂驅動定水神針,那一擊即便沒有落空,也很難能將天宮大帝給殺死。呂光並不自大,反而很小心謹慎,他對待每一次的戰鬥,都如履薄冰。
只因修道者和修真者大不相同,容不得有半分差池,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給重創肉身,縱然他現在已修成了能在一瞬間神念歸殼的白骨神魂,但呂光依然不敢大意。
天宮大帝上一次所向他展露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恐怖強大。
時間緩慢地流逝。
身為修道者,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隱藏好自己的肉身軀殼,就像他當初降服金蟾仙童的時候一樣,如果那時不是金蟾仙童疏忽大意,料想呂光也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金蟾仙童的弱點。
湖上零星散落著幾隻小船。
某隻小船裡,呂光和白鬼對面而坐,二人均閉著眼睛,任由艙外的冷風,吹到他們的臉上。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死去了一般,如若不是細微悠長的呼吸聲還宣示著他們活著,只怕任何人見到他二人的樣子,都會將他們當成兩具死屍。
在他們的面前,還坐著一個人。
一個身著五彩裙衫的女子。
花蝶。
她竟然在這裡。
此時,她正屏息凝神的緊緊盯著艙外的那無邊夜色。
她的任務自然是要保護好呂光和白鬼的肉身。
但呂光竟會把如此艱鉅的任務,交給了她,足見對她實力的信任與信賴。
花蝶是一朵祥雲精氣所化,儘管表面上只是煉氣八層之境,但她卻和尋常的普通修真者不同,她有著可以在一瞬間釋放靈氣,變為飛雲的奇異本領。
這門本領,如果用來逃生,最是合適不過了。
這也是為何呂光選擇由花蝶來護佑他肉身的一個重要理由。
就算真的遇到危險,花蝶也能帶著他和白鬼,眨眼離去。
要知道,祥雲凌空飛渡的速度,可是比什麼飛行靈舟,還要快上數十倍的。
定水神針此時正隱藏在湖水之中,只要呂光一察覺到天宮大帝的蹤跡,就會隨時發動出擊。
與此同時,數十丈外的另一隻小船裡,天宮大帝靜靜的盤膝坐在船艙之內。
他彷彿在等什麼,並沒急著現身,向呂光攻去。
這豈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按理來講,天宮大帝乃是域外天行者,不僅身具‘死光’奇術,還練有許多無上氣功。
其實,他在外人看來,境界並不算太過出眾,只不過‘麒麟之子’的名頭,委實太大,給了人們一種錯覺。但到了現在,呂光已是心知肚明,天宮大帝的實力並不能簡單的用太虛幻境的境界來定義劃分了。
呂光嚴陣以待,神魂附體在定水神針內,遍觀諸方天地。
他心中也在暗暗揣測,天宮大帝究竟去哪了呢?
這片湖泊並不大,他明明能感知到此地還盤桓停留著一絲氣息。
可當呂光靜心感應後,卻又是發覺不到那道氣息的具體位置。
天宮大帝斂去湧動在周身表面的靈氣波動,他藏身在一隻毫不起眼的小船之中。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的確,呂光很難能在這一瞬間想到天宮大帝也是像他一樣,躲藏在一隻小船裡。呂光更多的還是認為對方是藉助雙袖龍鍾,隱匿在了虛空某處。
天宮大帝一定離這裡不遠。
呂光釋放出無盡神念,搜尋著天宮大帝的準確位置。
時間在兀自溜走。
夜色更深,綻放在空中的煙花,也漸漸稀少了起來。
一根細小的金針,在湖水裡像是一條滑膩的游魚,在迅速遊動著。
呂光忽然心生警兆,他催動定水神針,向一隻小船,疾速刺去。
嚓的一聲輕響,電光火石間,水火不侵、細如髮絲的定水神針表面,竟是出現了一道微不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