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見猶憐啊。”桃夭夭徐徐說道,“看先前穆瑤那副緊張的姿態,那狐狸精應該是窩藏於穆家之中。”
呂光低聲道:“我感覺她是個修道者。”
桃夭夭皺眉道:“道人不像修真者那麼容易辨別。即便是我,如若不陰神出殼遁入其人腦海,也是識別不出對方到底是不是修道者的。”
長久的沉默。
呂光起身走到窗邊,凝望著屋外逐漸深沉下來的夜『色』,徐徐說道:“穆家的事,不像聽上去的那般簡單。”
“無妨。一個是殺,兩個也是殺,但凡阻攔我們尋覓金擊子的人,一律滅殺。”桃夭夭風輕雲淡的說道。
殺。
這好像確實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解決之策。
“但在琅琊郡城,任何事情都逃不過王氏一族的眼睛。”呂光提醒道。
桃夭夭皺眉思索半晌,道:“這穆瑤對你我還存有戒心,待會兒就看她肯說多少真話了。”
呂光默然不語,自從他踏入穆府之後,就感覺到此地處處透著一絲怪異。
少頃,屋外響起一道溫婉輕柔的聲音。
“呂公子?”
呂光輕咳一聲,向桃夭夭施了個眼『色』。
“穆家姐姐請進。”桃夭夭起身開啟房門,迎進穆瑤。
穆瑤已換了一身鵝黃『色』的長裙,白淨的面龐上淡抹脂粉,散『亂』的頭髮也已束起,頭上戴著一支玉釵,眉間含笑,整個人氣質落落大方,溫柔清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之感。
她顯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桃夭夭眼眸一亮,笑道:“姐姐真好看。”
穆瑤耳根一紅,臉頰飛起兩朵紅暈,向桃夭夭笑了笑,爾後蓮步輕移,走近呂光,垂首道:“公子,穆瑤自知蒲柳之姿,入不得您的眼。但您若是真能將穆家救出苦海,穆瑤願長伴公子左右,為奴為婢,疊衣鋪床。”
桃夭夭目含笑意的望向呂光,彷彿在說,人家來獻身了,看你怎麼回答。
呂光眉頭微皺,大感頭痛,方才在路上他透過與此女三言兩語的交談,就已經知道穆瑤是一個能夠為家族利益犧牲一切的女子。
呂光泰然自若的道:“我一心求真煉氣,兒女情長從未想過。”
穆瑤看呂光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心中暗歎,這呂公子果然是不會為美『色』所動,看來想要令其幫助自己,非得是實話實說了。
穆瑤在呂光身前佇立了一會兒,緩緩從腰間解下一個黑『色』布袋。
她伸手從袋中『摸』出一塊又一塊泛著冷光的精鐵,將其一一放在呂光身旁的桌上,“這七塊星紋鋼,是穆瑤答應獻給先生的。”
呂光眼角餘光掃向桌上的星紋鋼,見每塊精鐵巴掌大小,其上有著好似水紋般的漣漪痕跡,白光燦燦,絲滑如綢。
“桃兒,收起來吧。”呂光擺了擺手道。
桃夭夭此刻倒真有一種丫鬟侍女的眼力勁兒,呂光話音剛落,她便立刻從懷中掏出子虛帶,將那星紋鋼珍重異常的收進袋中。
穆瑤站在屋子中間,素手拽著裙角,略微有些侷促不安。
呂光先發制人的道:“我還以為是何等珍寶,原來卻是金擊子。此物於我並無用處,在下只想在綺霞山賞下美景山『色』,至於你穆府的困境,穆小姐還是另想他法吧。”
穆瑤看了一眼呂光,心灰意冷的道:“呂公子,您氣功超絕,一息間斬殺十幾名煉氣五層的監察衛軍,那、那盧家老祖氣功修為雖然已入化境,但想來也非公子敵手,穆瑤只求公子能為我出面震懾一下盧家。”
桃夭夭眼珠滴溜溜『亂』轉,笑道:“穆姐姐,你府中此刻不是就有高人在嗎?又何必苦苦哀求我家公子。”
穆瑤心裡一驚,驀然回首望向桃夭夭。
她眉頭緊鎖,視線在呂光和桃夭夭二人身上來回轉動,心中滿是訝然。
難道他們識破了媚兒的真身?
穆瑤見呂光臉上顯出高深莫測的笑意。
她暗暗嘆了口氣,心道,這位公子的確是位高人。
“道袍我是認得的。”呂光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道。
穆瑤避開呂光燦若寒星的雙眸,她低著頭,輕聲道:“很少有人知曉那種衣衫叫做道袍,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穆瑤不敢再有絲毫隱瞞,那位白衣姑娘是我的摯友。”
“她是修道者。”呂光篤定的說道。
穆瑤身子劇震,美目中閃爍著無盡的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