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府請示一下我爺爺。但我盧某保證,只要這位公子在穆家一日,我就絕不會再踏進穆家大門半寸。”
呂光沒有理會盧犇心中的小九九。
此事既然已到了這一步,又怎能善終?
盧犇此言也是在向他虛與委蛇,妄想先穩住呂光。
呂光心思縝密,洞察一切,他淡淡的道:“好。”
桃夭夭聽聞此言,將右手的短刀緩緩收回,左掌用力一推,葉蓁清苗條纖瘦的身影瞬即朝盧犇踉踉蹌蹌的走來。
葉蓁清依然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神情呆滯,目光無神,她彷彿在被一個無形之人『操』縱著,步履搖晃,磕磕絆絆。
桃夭夭雙眸微閉,腦海內的陰神悄悄出殼,再度進入葉蓁清的心念深處。
葉蓁清頓時清醒過來。
她眼神一動,冷目瞥向呂光,正要開口說話,突覺一陣昏沉之意湧入腦海,她雙膝不禁一軟,身軀立刻栽倒在地。
盧犇見葉蓁清腰處的傷口,鮮血汩汩而流,連忙向身後的護衛吩咐道:“快!葉監察使受傷很重,快帶回府中醫治。”
剎那間,人群從穆府迅速退去。
盧犇皺著雙眉,朝呂光拱手道:“好自為之!我盧家即便不與你結仇,但靖道司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此言,他便揚長而去。
呂光目中寒光閃動。
桃夭夭似是猜到了呂光心中的想法,她展顏一笑,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那女子必死無疑!”
火,依舊在燒。
房屋倒塌,橫樑漆黑。
但這些倖存下來的穆氏族人,卻沒有一個人去救火。
他們齊齊向呂光拜倒,異口同聲的道:“多謝呂公子救命之恩!”
他們知道,如果今天沒有眼前這個身形瘦削的書生,穆家就要徹底化為灰燼。
穆府大院,滿目狼藉,殘垣斷壁,屍首鋪陳。
這是不幸!
然而,不幸之中卻又有大幸。
因為有呂光的存在,才得以保全穆家。
穆忠寬厚的脊背微微弓起,他心中在滴血,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一個個親密無比的夥伴,就這樣被盧家屠戮殺死。
這是仇。
穆忠很想報仇。
呂光道:“各位請起。”
穆瑤眼窩噙著熱淚,她緩緩站起身來,淚眼朦朧的望著呂光,輕聲道:“呂公子,今日雖逃過一劫,但盧家和靖道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呂光沉『吟』不語,他當然清楚這點。
桃夭夭眼神冷冽,指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短刀,“殺!我家公子平生最恨的就是靖道司。”
穆瑤身軀一震,擦拭掉面龐上的珠淚,轉身向眾人朗聲道:“穆家會永遠銘記今天的悲痛!我們一定會大仇得報!”
“報仇!”
“報仇!”
所有站在此地的穆氏族人,全都撕心裂肺的吶喊著。
穆忠的聲音都已喊得嘶啞,他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發洩著心中的哀痛。
他是堂堂的七尺壯漢,他不能流淚,但卻已將滿口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嗖!
一道白影從拱門外向穆瑤飛速躍來。
呂光看得分明,是那個姣美俏麗的小道姑。
她雙手緊緊的抱住穆瑤,泣聲道:“穆姐姐,這全都是因為媚兒!”
穆瑤臉上淚痕縱橫,強笑道:“傻媚兒,不關你的事。”
秋風如刀,刀刀令人悲痛欲絕。
“忠大哥,你跟大家將各位族人的屍身……”穆瑤泣不成聲,已不忍再說一個字。
穆忠斬釘截鐵的道:“小姐你去歇息吧,三叔雖已不在了,但穆家還有我!”
穆瑤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向呂光凝聲說道:“公子,桃兒妹妹,請隨我來。”
……
桌上沒有茶。
穆府在經歷了這場生死罹難之後,已不分主人和下人。
穆瑤親自為呂光端來一杯清茶。
呂光端坐在椅子上,輕輕抿了口芳香襲人的茶水。
那個小道姑也在屋裡,她還在傷心哭泣。
穆瑤雙目注視著呂光,開口說道:“呂公子,您和桃兒妹妹,都是修道者吧?”
呂光一驚,動容道:“穆小姐,何出此言?”
小道姑聲音清脆,宛如泉水叮咚,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