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梅八角被施以火刑還有三天時間。
現在開始第一天。
伴著熹微清冷的晨陽,呂光和姜顏漫步行走在百草靈田的田壟間,周圍來來往往的『藥』園弟子,紛紛側目轉頭,對呂光指指點點。
“那人不是梅八角的表弟嗎?”
“從前梅八角身份尊貴,這個呂光也連帶著得到不少好處,這下樹倒猢猻散,我看吶,他也得受到牽連。”
“非也非也,你們難道不曉得呂光其實和梅八角毫無關係,充其量只能算是同鄉而已。”
“沒這麼簡單,聽說他前段時間離谷探親去了,怎麼他偏偏在梅八角出事以後,返回園內,此事必有古怪!”
眾人竊竊私語的議論聲,隨著冷冽的晨風撲面而來。
姜顏一直靜靜的聽著,只有她這種聰明的女子才不會上前與這些聒噪之人,理論辯解。
等他們走遠,姜顏才柔聲說道:“當初你擒獲‘七彩喜鵲’,獲得外園大比第一之時,那些內園弟子便對你心生嫉妒,懷恨在心了,這次好不容易等到機會,自然會對你出言諷刺。”
呂光搖搖頭,無奈一笑。
以他這時的心境,他又怎會把這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放在心上呢。
呂光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壓低嗓音道:“顏姐,你可知從哪裡能找到一個煉丹的鼎爐?”
姜顏神情頗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她思慮片時,疑『惑』道:“百草園的煉丹之術,實為以無根之水,洗濯『藥』草,聚而成丹,一般甚少使用丹爐。你想煉製什麼靈丹?”
呂光回憶著白玉京與他分別時所說的一番話,欲要將兩半金擊子融為一體,除了那團楊剛精血之外,還需要一個爐鼎。
當初南宮玥也曾詳細的向呂光講述了百草園制丹奇術,的確與世上其他門派的煉丹之法,大相徑庭,毫不相同。
但既然白玉京篤定百草園之內,有那種以青銅鑄就的鼎爐,那麼就應該不會有假。可若照姜顏此說,起碼『藥』園裡沒有這種青銅鼎爐。
姜顏見呂光沉默不語,似乎在沉思著。
她微微垂下頭,腦海中驀然靈光一閃,眼睛閃出光芒,欣然道:“南園弟子主修煉丹一術,那裡肯定會有丹爐。”
呂光眼神也隨之亮堂起來,點頭道:“不錯。”
不過緊接著他神『色』又頓而黯淡下來,凝聲道:“可南園戒備森嚴,我們又不認識其內的任何一個弟子。”
呂光陷入為難境地,得想方設法的從南園裡偷走一個鼎爐。
姜顏聞聽此言,忽然大笑出聲,笑得花枝『亂』顫。
呂光瞪眼道:“你笑什麼?”
姜顏眼皮輕顫,嬌笑道:“我笑你傻。”
當他聽完姜顏的話之後,呂光覺得自己確實很傻。
有時候在你看來很難做到的一件事,其實若是能夠尋求到他人的幫助,這件事情或許就會變得極其簡單,輕而易舉。
姜小虎和藺溪魚這對歡喜冤家,因為在『藥』園裡充當雜役,盡心盡力,表現突出,故而經由魯大師破格舉薦,被南園之主,收為傳承弟子。
事實上,姜小虎的那個名額,應該是姜顏的。
只是,姜顏一心想在『藥』園等待呂光歸來,才沒有前往南園。
反正他們姐弟二人的最終目的是摘取絳珠仙草的一片青葉,身在何方,也並不是那麼重要。再加上姜小虎,對藺溪魚有著一種莫名情愫,姜顏這個當姐姐的,自是得幫襯弟弟。
呂光微笑道:“小虎倒是和那個小丫頭的『性』格十分相配。”
姜顏神『色』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衣裙因其動作幅度過大,脖頸間『露』出一抹欺霜賽雪的白皙肌膚。
寒冬冷日,她竟穿的如此單薄,或許女人總是這樣講究美麗苗條,不在意刺骨寒風。
縱然是身有靈氣的修真者,其實也是極難抵擋得住冷意寒氣的。
畢竟,天象無情,四季變換,風雨雷雪,乃天地之威。
姜顏眼波流轉,望向呂光,她嫩白如玉的手掌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二人肌膚相貼,不留一絲縫隙。
她臉頰顯出紅暈,悄悄說道:“那你說,我們兩個配不配?”
看著容貌絕美,溫柔秀麗的姜顏,呂光不禁心神一『蕩』。
他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老臉一紅,避開她灼灼『逼』人的目光,連忙轉移話題,“那你趕快告訴小虎一聲,讓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