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靈器縱然有上千種,但我們每人所猜的物事毫不相同,哪怕是蒙也能蒙對一次吧?”
“對啊,竟然沒有一個人猜對。”
“我不信!對與錯全都是你們多寶閣的一面之詞。”
很多道語含不滿的聲音爭先恐後的響起。
負責拍賣事宜的吳管事,舉起雙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他神情鄭重的說道:“多寶閣斷然不會欺瞞戲耍各位,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眾人聽聞此話,轉瞬間也是安靜沉寂了下來,確實如這位吳管事所說的一樣,多寶閣傳承千年,說一不二,試問又怎會在這種大庭廣眾的場面下做手腳呢,那樣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這時,從東面高臺上走下來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他龍行虎步,氣機充盈,靠近吳管事之後,目光灼灼的盯著托盤上的那塊黑布。
吳管事眼見來人,好整以暇的問道:“魯大師也想試一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來自百草園的魯大師。
魯龍沙看了眼吳管事掌中的托盤,眉頭皺起,片刻之後,瞳孔中閃過一絲異『色』,嘶聲道:“三丈距離,單憑真氣感應,倒也並非沒有一絲希望猜准此物。只是…黑布下的這件寶物實在是太小了,老朽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其內到底是何東西。”
吳管事含笑道:“魯大師既有此心,煩請退到三丈之外,您施展氣功,一試便知。”
周圍人群聽到在修行界一向頗為神秘的魯龍沙竟是有心競猜,不由得全都擦亮眼睛,緊緊的盯著場中。
稍瞬,從東西南三面高臺上又陸陸續續的走下幾道身影。
呂光看的清楚,這其中便有那來自西漠『色』窟的徐青時。
徐青時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意,她緩緩走近吳管事,笑聲道:“我也想猜一猜。”
吳管事仔仔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七八個人,心中不禁升起幾分震驚之意。
站在他面前的這幾人,除了成名已久的魯龍沙之外,其餘諸人均是來自八大宗門年輕一輩的翹楚。
魯龍沙微閉的雙目驀然睜大,目光中充斥著無盡殺意,聲音也瞬間低沉下來,“徐青時,你還敢來參加丹元大會。”
“我為什麼不敢?”徐青時笑的更甜了。
魯龍沙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他當然明白在琅琊郡城中,不宜直接跟『色』窟發生衝突。
徐青時見魯龍沙沉默無語,目光掃向其他幾人,點頭道:“好的很,現在只剩下我們八大宗門的人來參與競猜了。”
魯龍沙的眉頭皺的更緊。
徐青時是『色』窟安『插』在百草園的『奸』細,幾乎已成為修行界近來廣為議論的事情。
這種事情,著實是讓百草園臉上無光。
多寶閣不止有蒐羅天下珍寶的‘尋寶人’,他們更有組織嚴密、等級分明的情報機構。在徐青時還沒有從百草園中反戈叛變之時,多寶閣甚至就已收到風聲訊息,查探到了徐青時的真正身份。
吳管事灑然一笑,“魯大師,今日是鄙閣的丹元大會,還望您給幾分薄面。百草園與『色』窟的事,等大會結束,出了琅琊郡城,您願意……”
魯龍沙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放心,老朽不會讓你們多寶閣為難。何況,在琅琊王氏鎮守的郡城境內,修真者不可相互爭鬥的這條鐵律,我也知道。”
吳管事微笑道:“如此甚好。”
琅琊王氏,乃中州名門望族,世代繁衍生息在琅琊郡城,按照王氏一族的規矩,但凡進入此城的修真者,無論雙方之間有何等血海深仇,都不能在城內大動干戈。
這條不成文的‘律法’,曾經有很多人觸犯過,然而無一例外,那些犯禁規矩的人,全都在離開琅琊郡城的時候,離奇詭異的死在城門處。
後來,生活在城中的人們,才知道那是王氏一族的氣功高手所為。
因此即便是勢力強大的百草園,也是輕易不敢惹怒王氏一族的。
只因琅琊王氏掌控著一處威震天下靈氣充裕的‘妙境’——
琅琊福地!
當然,前幾日發生在穆府的一場廝殺,卻是靖道司早早就向王氏一族報備過的。
否則盧犇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明火執仗的前往穆府擒拿穆瑤。
並且,多寶閣與王氏一族關係匪淺,隱隱有種唇亡齒寒的意味,這已是舉世皆知的事實。
在琅琊郡城中,有時候多寶閣所說的話,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