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七彩繽紛的流光,風馳電掣般的沒入呂光胸口處。
整個過程,快若閃電,令人猝不及防。
修煉道術的道人,一旦被氣功重傷肉身,必死無疑。
呂光的身軀不住的顫抖,那滴遁入他胸膛的水滴,彷彿一柄冰刀,割裂了他的五臟六腑,他能感覺到胸膛都裂開了一道缺口,他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最終他砰然倒地,形如死屍。
秦驕神『色』微微緩和,他清楚的看到呂光閉上了雙眼,他更知道剛才自己那一擊有多麼恐怖,又有多麼致命。
劍氣直接凝為實質,隔空爆發,刺進對方心臟。
任誰心脈碎裂,也斷無存活的道理。
秦驕怡然自得,極度興奮。
他不準備殺掉眼前這位似乎有些被嚇呆的梅府小姐。
梅員外與西陵郡郡守交情極好,儘管他可以用靖道司執行任務來作為擋箭牌,但畢竟此地是大坤侯國境內。
他不想再多惹事端,能將呂光殺掉,他已心滿意足。
修真者與修道者之間的爭鬥,本來就是如此的簡單而迅速,只需一瞬,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只因神魂修道和元氣修真原本便是水火不容的兩種修行方式。
梅八角已準備開啟袖籠裡的那張道符,她縱使只是開竅的道境,但她神竅內還有著一絲陰神奪舍後殘留的鬼仙神魂。
這縷殘碎的神魂催動道符,足以將一個煉氣第五層的修真者不留痕跡的斬殺。
她需要時間。
她眼眸冰冷如霜,她已看出呂光已完全沒有了氣息。
她沒有抱著呂光的身體哭泣,三百年的修道生涯,她已見慣了生離死別。
她只是覺得很惋惜。
兩日來的相處,她已知道呂光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
很像當年她所認識的一個人。
更何況,呂光還會禹朝呂氏皇族的氣功絕學——禹步。
梅八角抬起頭,盯著秦驕,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芒,低聲說道:“你不該殺死他。”
她在拖延時間,再有十息工夫,她就能夠殺死眼前這個修真者。
秦驕一愣,然後縱聲狂笑起來:“哈哈!修道者信奉邪神天魔,早就該殺絕屠光。況且,你難道不知道此人是當朝欽犯嗎?”
境界高壓制境界低,這本來就是天地間的至理。
縱然呂光是神魂第五重的道人,但當修真者欺身近前之後,也躲不過肉身受創的命運。
在秦驕眼中,他只是忌憚呂光的道術,但當道人無力陰神出殼的時候,他便無所無懼,他只要握起手中的銀劍,殺死一個道人,就跟宰殺一頭豬,一頭牲畜,沒有任何區別。
秦驕望向梅八角的眼神略帶戲謔,就像一個獵手在戲弄已到手的獵物。
梅八角在他眼裡,就好像一隻被驚嚇的小白兔。
他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講,氣功修行者是高不可攀神秘莫測的,他也很奇怪,為何呂光竟是在梅府小姐的繡樓閨房之內。
他決定將其帶回監察府好生審問一番。
從他進府,到朱溫身死,再到呂光倒地身亡,不過才半盞茶的工夫。
梅府中人自然不知道這裡已經發生了一場驚天死鬥。
生死之鬥,全在一念之間。
秦驕很開心,因為呂光這根紮在他心中許久的硬刺,現在終於被自己親手拔去。
還有六息。
梅八角一手已緊握住道符。
她心中有些焦急,她神竅內的那縷神魂,還需要時間被喚醒。
秦驕的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的呂光,那種神態輕蔑的就彷彿在看一隻被自己踩死的螞蟻。
梅八角搖搖頭道:“你們修真者還是如此狂妄。莫非你家師長沒有告訴你,當年天塌,便是你們修真者肆無忌憚的吸收天地靈氣所致嗎?”
秦驕身軀一震,心裡咯噔一下。
他目中『露』出陰冷的寒芒,轉身睜大眼睛,認真的望向梅八角,厲聲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他心頭髮顫,‘天塌’是一個早已消逝在歷史長河中的詞語,大周立國以後,三百年時間,從未再有一人提過。
史書資料也都被焚燬清空。
所有修行者全都避之不談!
因為知道造成天塌真正原因的修道者,幾乎都已被斬盡殺絕。
他沒有料到西陵郡城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