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白的把他與雲鬼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重複給自己聽。
呂光坐在椅子上,他需要休息,先前他受葉好瓏奮力一擊,哪怕剛才在進入梧桐院之前已經把姜顏給他的那枚靈丹服下,此刻五臟六腑之內,卻依舊在隱隱作痛。
小樓上寧靜而祥和。
呂光的呼吸聲卻有些粗重急促。
孟婆的語氣很溫和:“你受傷了?”
“是。”呂光點頭。
孟婆皺眉道:“你是因為此事才被責罰的嗎?”
“是。”
“誰傷的你?”
“一個劍園弟子。”呂光答道。
“那群不成器的孽障,就只會欺凌弱者。”孟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似乎已經知道呂光只是一名外園弟子。
呂光沉默不語。
“沒事,我傳你氣功。”孟婆眼睛眯著,很隨意的說道。
呂光眼神一亮,轉而想到自己早就凝聚陰神,已是一名真正的道人,真、道無法並修,他的目光頓而又暗淡下來。
“婆婆你是誰?”呂光問道。
“前任百草園,百草真人。”孟婆的回答沒有任何一絲假話,她很痛快的答道。
“百草真人?”呂光眼含疑『惑』,彷彿有些不信。
據他所知,百草園如今的掌園門主,便被世人敬稱為百草真人。
孟婆說道:“百草真人只是一個稱號,並非特指某一個人,每一任掌門都被叫做百草真人,就跟靖道司的太陰真人一樣。”
太陰真人。
那位靖道司司主的名號,呂光直到此時才知道。
“該我問你。”孟婆注意到呂光的目中閃過一絲冷『色』,她狐疑道,“你為何周身毫無靈氣波動?”
“氣海受創。”呂光看似平靜的答道,但心中卻泛起滔天殺意。
孟婆閃電般的伸出一手,搭在呂光左手脈搏之上。
她閉目良久,方凝聲說道:“你中了太陰寒氣,氣海冰凍封住,杳無生機,寒毒更是滲入臟腑,至多隻有一年壽命了。”
這是現實,呂光早已接受,況且他忍辱負重來至百草園中,為的就是尋得那株傳說中可令人起死回生的絳珠仙草。
“不過還有救,南園中有株……”
呂光打斷道:“我知道,我就是為了那株仙草才來百草園的。”
孟婆站定身形,她看了眼呂光,發現呂光竟是神情十分平靜,一副古井無波的姿態,心中更是對其生出慈愛心腸。
“你小小年紀,面對生死之間的大恐怖,竟能如此淡然釋懷,實屬不易。”孟婆讚歎道,她甚至已有些佩服呂光。
“死?我當然不想死,所以我才會努力的活。只因還有很多人需要我去殺。”呂光凝眸道。
“你要殺誰?”孟婆問道。
呂光一字一頓的道:“靖道司。”
“我明白了,原來你是修道者。”月光照在孟婆的臉上,她的神情中『露』出恍然之『色』。
“是。”呂光承認道。
“雲鬼在哪?”孟婆終於說出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呂光輕聲道:“他被囚禁在山谷外的畫牢靈陣之內。”
孟婆溫和的神『色』猛地變為黯然,她身軀微微一顫,低聲道:“此陣以我如今的修為,也是束手無策。”
呂光看向孟婆的眼睛,發現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目中竟然已是隱含淚水。
呂光遲疑片刻,問道:“婆婆,您跟雲前輩……”
他話還沒說完,孟婆便嘆息道:“儘管我腦海中已經缺失了那段記憶,但這個故事仍然很長。”
“是因為那碗湯?”呂光奇道。
“不是,我是被道人施展攝魂之術,把那百年記憶給剝奪消去了。”孟婆搖了搖頭,娓娓道來,“那碗湯名曰‘醉生夢死’,乃是我所煉製的獨門秘『藥』,能讓人心神『迷』惘,體內靈氣短暫消失,凡是被幽禁在梧桐院的弟子,都得服下那碗湯。”
呂光對於孟婆的話並沒有感到吃驚,道術玄妙莫測,奪人記憶,也並非不能為之。
他深深呼吸著屋中的薰香,窗外明月朗照,彷彿一切都無法逃脫當空皓月的注視。
孟婆黯然神傷的心緒,也完全的展『露』在呂光面前。
呂光思慮良久,誠懇的道:“婆婆,雲前輩很好,您不用憂慮。”
“孩子,我拼了這把老骨頭,也會幫你。”孟婆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