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嗓音高亢有力的道:“九願通天有路!”
“通天…有路。”
那聲音不斷的在重複咀嚼著這四個字。
“通天有路。好,我加上。人間九願,方為圓滿。”
姜顏美目中『露』出希冀之『色』,凝眸望向枯井,誠懇的道:“還請前輩解除禁制,讓我們離開。”
那聲音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到:“少年郎,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緊接著,呂光‘聽到’腦海神竅中響起一個聲音。
“你陰神出殼,跟我來。”
聽聞此言,呂光雙目一亮,對方語氣溫和,不像是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樣子。此刻他縱然看不到姜顏的神『色』表情,但呂光明白此聲乃是神魂傳音,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這後半句話。
呂光神念一動,陰神怦然出殼。
一道金光在夜空下化為虛影,那白雲也倏然凝成一點白芒,向井中遁去,呂光將念頭意志投影在金『色』陰神之中,跟隨那道白光旋即飛入井內。
井口窄小。
其內卻別有洞天。
井中乾涸無水,卻很乾淨。
井壁上卻掛著一幅畫。
畫上有條船。
船在水中。
船頭站著一個人,負手而立。
四周是被白雲掩映的群山。
畫技天然渾成,栩栩如生,寥寥幾筆,便令人身臨其境。
那點白芒驟然一亮,燦爛生輝,將漆黑的井內照亮,之後便向畫中遁去。
畫,輕輕一顫。
整個枯井也彷彿跟著一顫。
那畫中船頭的人卻是真的在顫動,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這小小的人影竟然在動!
畫中人慢慢的轉過身來,從船頭走到船尾,面向呂光。
出殼的陰神本來是道人念頭凝聚而成的靈光,然而卻也能變幻為自身面貌。
此時的呂光站在井中,仰首注視著這幅畫。
呂光看見畫中船頭的那個人,正向他緩步走來。
那人鬚髮皆白,是個很老的人。
“我是雲鬼。”老人站在畫中船尾凝視著呂光,幽幽說道。
他說完便依然昂首望著畫中雲層裡那似有若無的莽山。
“你不知道我?”雲鬼竟認為呂光該聽過他的名字。
呂光很老實的答道:“沒聽過。”
“你修成金『色』陰神,想必出身道門大派。你居然沒聽過我的名字。”雲鬼人在畫裡,聲音卻好似是在呂光耳畔響起。
呂光微笑道:“前輩似乎很有名?”
“是。”
“前輩喚我來此,有何事?”呂光問道。
雲鬼垂下頭,蒼老的面容上浮現起濃濃的惋惜之『色』,“你方才陰神出殼,陣眼已經把你的陰神印記,鎖定入畫了,因此你才無法離開此井半步。”
“陣眼在哪?”呂光下意識的問道,在他想來,只要將陣眼破壞,那這神秘古怪的靈陣,便能不攻自破。
“這幅畫就是。”雲鬼嘆息道。
呂光思量片刻,問道:“此陣是否僅對道人有用?”
“非也。先前我神魂傳音,覆蓋此井周圍三丈之地,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踏入陣中,我自會察覺,所以我才會神魂離體,施展道術保護你們。”雲鬼語氣有些低沉。
“保護?”
呂光聽的一頭霧水,詫異道,“如此說來,你的肉身的確是在這幅畫中?”
“對。若非我神魂離體,將這靈陣自帶的‘畫心術’消去,恐怕你們已經是沉浸在幻夢中無法自拔的木頭人了。”雲鬼感傷的道,“畫牢,畫中之牢,名副其實。”
“前輩,是否毀去此畫,靈陣便破?”呂光眼睛一亮,開口問道。
雲鬼抬起手指,虛指畫中莽山,解釋道:“這座山,名為‘重山’,重重疊嶂,在你毀壞這幅畫之前,畫中的山會顯形成真,將你壓住。”
“顯形成真?”
呂光有些不可思議,目瞪口呆。
借物顯形乃是道人在修煉至神魂第八重才可擁有的神妙之術,沒想到這幅畫裡所畫的諸般景物,竟然也會成真。
“是,因為這靈陣原本便是修道者和修真者共同佈下的。”雲鬼的聲音顯得無比惆悵。
呂光抱歉道:“是小子魯莽,不該擊碎前輩剛才的那縷神念。我以為……”
“不知者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