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宋佑辰憋著火，壓著宋糖反覆折騰。

直到夜色完全沉濃，他才從宋糖房間離開。

到樓下喝水，碰到張媽，他身形微頓，喊住她：“張媽，之前我在國外，你在小姐房間裡看到的那條藏藍色圍巾呢？知不知道收拾去哪了？”

張媽想了想：“不知道啊。”

宋佑辰嗯了聲，轉身要走的時候，張媽像是想起了什麼，驚呼了一聲：“啊，宋先生，我想起來了，是那條織壞了的圍巾是嗎？”

宋佑辰身側雙手緊了緊，嗯了聲：“對。”

張媽道：“我之前看見宋小姐抱著一堆圍巾扔了，問她怎麼了，她說是織壞了的，那條藏藍色的圍巾，應該也被扔了，那天我看好多地方針腳都脫線了，還有……”

宋佑辰打斷她：“扔在哪裡了？”

張媽見他神色不對，聲音都小了下來：“已經扔了許多天了，應該都被送到焚燒站燒燬了吧。”

宋佑辰閉了閉眼——她自己織的織壞了，所以就沒耐心，直接用買的了嗎？

——

幾天時間，幾乎只是一眨即逝，很快就到了學校放寒假的日子。

整個學校到處都是學生的歡呼聲，和偶爾好友之間的不捨。

宋佑辰讓司機開車去學校接宋糖，後來想了想，自己也跟著過去了。

小姑娘出來的時候，懷裡抱著一堆課本，司機開啟後備箱，下去幫忙。

宋佑辰見司機正要關後備箱，小姑娘喊了聲：“陳伯，等等，我還沒搬完。”

宋佑辰眉心微蹙，開門下車，剛想說那他進去教室幫忙搬，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秦羽抱著一大堆練習冊走過來：“宋先生，這些是宋糖的，我順路，就幫搬出來了。”

少年彎身把手上一大摞學習資料放到後備箱，而後直起身。

宋佑辰的視線不經意掃過他，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驟然繃緊，他盯著秦羽脖子上的那條圍巾。

許是他的目光太專注，秦羽也看了眼自己的圍巾，而後揚起燦爛的笑：“宋先生是不是也覺得這條圍巾可愛？”

他順了順尾部，指著上面灰白色的一團：“這是我女朋友親手給我織的。”

他一臉得意的炫耀：“雖然她把白兔織得有點不像，不過我還是特別喜歡，我女朋友比白兔還可愛。”

“宋先生，以後有機會，我帶我女朋友給你認識。”

青春期的孩子，多麼肆意快樂，長期隱匿於地下的戀情，自以為找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宣洩口，秦羽表情是十分的炫耀，帶著誰都看得出來的甜蜜。

他隱晦的朝宋糖眨了眨眼，小姑娘耳尖泛紅，有些無措的低頭。

女朋友。

親手織的圍巾。

灰白色的，被織壞了的兔子圖案。

宋佑辰長久的回不過神來。

直到秦羽揮手：“宋先生，那我先走了，你們路上慢點。”

而後他看向女生：“宋糖，回頭見。”

少年轉身離開，臉上的笑輕易刺傷了宋佑辰。

冰天雪地裡，他笑了聲，呵出一團冷氣：“宋糖。”

他喊住要上車的女生，一字一句，眼底的神情從冰冷漸變成狠戾：“你和秦羽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