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薄荷飄在半空，看著混亂到極致的場面。

看著哥哥一路飆車趕過來。

看著哥哥從抱出渾身鮮血的自己。

看著他怎麼都不肯把屍體交給別人，執拗的認為她沒死。

看著他將自己抱到車裡朝醫院疾馳。

後來……她沒再跟上去。

安靜的看著哥哥的身影在視線裡消失。

哥哥。

對不起。

連句再見都來不及說。

她靜靜的漂浮，系統可能察覺到她的難過，開口道：“這個位面的厲盛澤只活到三十五歲就去世了，一生未娶，相思成疾。”

唐薄荷垂下眼眸，良久才發出聲音：“為什麼……每個位面只能呆三年呢？”

“宿主，每個位面其實都是一個真實世界，待的時間久了，你的靈魂就會慢慢被這個空間法則融合，到時候可能會出現無法回到系統空間的現象，導致被困在一個位面直到老死，再也沒辦法繼續穿梭時空——三年是最佳臨界點。”

唐薄荷沉默。

“宿主，是否現在回去系統空間？”

冗長的沉默之後，唐薄荷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能為哥哥做的，於是點頭：“回去吧。”

一開始她想讓哥哥和第一個位面的時憶一樣，抽掉他的愛魄，這樣他就不會相思成疾，只活到三十五歲。

可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活那麼久有什麼用？

還不如，就按這個軌跡走下去吧。

唐薄荷看著厲盛澤開車消失的方向，揮了揮手：“哥哥，再見。”

——

回到系統空間，經歷感情格式化，唐薄荷才緩過來。

可是之後她還是怔了許久，系統也沒有打擾她。

純白的空間看不見時間流逝，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唐薄荷才反應過來一個問題：“系統，在這個位面，我好像沒有融合原主性格？一直都是我自己的性格？”

系統道：“因為你功德點達到了免疫共情技能的及格線，之後只要你能保持功德點不降低，以後的位面都不會再開啟共情技能。”

唐薄荷瞭然，又問：“之前不是說我有得到一個獎勵嗎？可以兌換什麼東西？”

“想兌換什麼都可以，只要別和黑化洗白的相關劇情衝突就行。”

“那我可以回去現實世界看看哥哥嗎？”唐薄荷帶著期盼。

“被你改變的歷史已經回不去了。”系統提醒她。

唐薄荷搖了搖頭：“我不是想回去那個時間點，我想回到我十七歲那年。”

系統沉吟片刻：“可以是可以，但是，宿主你要清楚一點，不管你回去哪個點，你改變過的事情都會跟著發生改變，之後一切蝴蝶效應都不可預測，等以後你賺夠功德點回到現實重生，可能你記憶裡原本發生過的事情就再也不會發生了。”

等於說，就算她重生在十七歲，可是她對於未來的軌跡發展也沒了任何金手指，和普通人一樣，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唐薄荷笑了聲：“我又不想富可敵國，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只要能一直陪著哥哥，管那麼多其他的做什麼？”

系統見狀，點頭：“好的，現在開始設定時間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