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薄荷：“……”

心力交瘁的感覺莫過於如此。

可是系統卻很是興奮，拉著她的手，跟個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什麼都新奇得不行。

他湊過去，靠近自家宿主，往她臉上哈氣說話：“宿主宿主，你看，我沒有呼吸。”

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腕上：“我沒有脈搏。”

然後接著往心臟位置放：“我也沒有心跳。”

最後他總結：“這具身體就是資料組成的，嚴格來說只能算是機械，所以特別抗打，宿主，以後要是你哥哥想打我，你不用擔心，反正我是打不死的。”

唐薄荷嘴角抽了抽：“……所以你的作用就是體現在抗打嗎？”

系統還陷在生而為人的興奮裡：“反正對上你哥，我是沒膽量當對手的，捱打不死就是我目前最高的追求。”

唐薄荷：“……”

她實在氣難平，覺得自己又被系統忽悠了，說好的這一次一定能幫上忙，這就是所謂的幫忙？

她到底忍不住，氣狠道：“小垃圾！”

阿水眼睛亮晶晶的：“對啊對啊，我是小垃圾嘛，能抗打已經很厲害了。”

唐薄荷沒料到系統變成了人，居然連性格都跟著變了，又想氣又想笑，最後狠狠在他額頭敲了下，語氣帶笑：“小垃圾。”

阿水笑眯眯的看她：“宿主，我這個樣子是不是挺好看啊？”

……

唐薄荷跟著戌一進去內院的時候，慕歸就似有所感——唐唐這一次是附在那個差點死掉的死士十三身上嗎？

他坐在輪椅上，因為常年不見陽光，他膚如霜雪，唇若含丹，狹長眼眸裡卻又攏著深邃的黑。

美得像是畫裡走出來的風景，卻半點不讓人覺得陰柔女氣。

他抬眸看向玄關，片刻後卻只看見一個戌一，沒看見另一個人影。

戌一一進去就跪地行禮：“屬下見過王爺。”

慕歸嗯了聲，聲音平淡：“十三呢？”

“十三說想留在王府，剛才過來內院的時候，院門口那邊有點小紛爭，十三說她過去看看。”

慕歸眉心微挑，有些詫異——唐唐可不是愛管閒事的性格。

揮手讓戌一退下，慕歸讓貼身伺候的下屬推著輪椅出去，剛出了玄關，就看見臺階底下的園林裡，唐唐和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下等僕人在一起。

她眉眼帶笑，伸手在小廝額頭敲了下，語態親暱透著熟稔。

那小廝生得眉清目秀，此刻正笑得眉不見眼的，也不知道倆人在聊些什麼，只看得見他們離得極近。

唐唐背對著他，倒是藍衣服的小廝率先看見正在廊簷下的自己。

只見那小廝一下白了臉，顯得膽怯無比，拉了拉唐唐的衣袖，示意她回身。

唐唐回眸，看見他，眼底笑意一下收斂，她幾步上前，在他身前五步遠的位置單膝跪地：“屬下十三，見過王爺。”

她身姿板正，神色更是平靜，就是一個下屬見到主子的態度。

慕歸放在輪椅兩側的手一下收緊——唐唐從不會對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如此親暱說笑。

他喉間微緊……是不是，唐唐認錯人了？

他記得以前也有一次，唐唐錯把一個男的認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