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薄荷嘴唇都在哆嗦：“哥哥……”

方黎南手上用力，將她扯入懷中，在她髮間親了親：“唐唐，走的時候……別讓我太難過。”

她每次離開位面的方式都太慘烈，讓他之後餘生都無法安穩。

唐薄荷摟緊男人精瘦腰身：“……對不起，哥哥，對不起……”

他們把彼此抓得太緊，哥哥不想讓她離開，她總想著能多陪哥哥一秒是一秒，所以從來沒有選擇過系統提供的離開方式。

每一次都是到達極限了，最後情勢完全不受控制。

“能在我身邊離開麼？”方黎南問。

唐薄荷沉默許久，最終點頭：“好。”

見她答應，方黎南笑了聲，勾著她的腰身將她抱起來，和她一起面對面躺在並不寬敞的病床上。

兩個人靠得很近，整個過程，唐薄荷沒有看他，一直埋首在他胸膛。

直到躺好，聽到男人穩健的心跳，唐薄荷才在識海里開口：“系統，離開這個位面吧。”

留在這裡，也只剩那麼點時間，而她沒辦法完全接受變成方黎南的哥哥。

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進去下個位面。

系統嗯了聲，開始抽離宿主靈魂。

唐薄荷很快失去意識，某個時刻，方黎南卻驀然睜開眼，右手往虛空一抓，又快又準的抓住系統。

只要有動作，空氣裡就有能量波動，哪怕它藏在唐唐識海里也沒用。

沈知寒的靈魂碎片同樣也是魂體，而且是氣運逆天的魂體。

小垃圾被男人攥在手心裡，嚇得整個統子都不好了：“你你你你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和宿主繫結了的，我要是出事了，宿主也會沒命的！”

方黎南瞳孔微縮，須臾，輕聲道：“你叫……小垃圾？”

系統：“……”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他笑容和熙，落在系統眼中，卻跟惡魔沒什麼兩樣。

——

唐薄荷進去系統空間，時間無縫對接，並沒有察覺到系統消失過一小段時間。

她只是怔了一會兒，然後問它：“系統，我離開之後，他怎麼樣了？”

系統有氣無力：“你離開之後，方黎南向警方投誠，親手瓦解了整個方家勢力。”

“牽扯麵太大，判刑下來，方黎南估計坐牢得做到老死，但是他舉報有功，所以請求執行死刑的要求最終被准許了，你離開之後沒多久，他也死了。”

唐薄荷良久沒說話。

系統也沒打擾她，直到某個時刻，少女抬眸：“進去下個位面吧。”

她看著半空中的靈魂碎片——已經快收集完成了，很快就能回去現實世界了，到時候有哥哥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系統嗯了聲，開啟下個位面。

……

伴隨著一聲尖叫，唐薄荷感覺自己頭朝下從什麼地方滑落。

身體溫熱，很快一輕，被人抱了起來。

她睜開眼，眼前卻霧濛濛的，好像隔著一層亞光玻璃，什麼都看不清楚。

怎麼回事？

她大吃一驚，正要開口，卻聽旁邊有人比她先出聲：“醫生，怎麼了？為什麼我的兩個寶寶都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