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竟在寧壽宮裡放火這事兒是她們兩個乾的,有些事情皇帝還要問她們。
然而她們兩個等了大半天,也沒見皇帝過來,倒是沈雲殊出現,說她可以出宮回家了。當然,善清還是要留在宮裡的。至於說當時的情況,她可說給沈雲殊,由沈雲殊代稟皇帝即可。
“可是出了什麼事?是皇次子……”難道是皇次子真的沒救了?
沈雲殊四顧無人,才低下頭來在許碧耳邊小聲道:“皇后被賢妃推倒,重傷難治。”
“什麼?”許碧極力壓抑著才沒有驚撥出聲,“賢妃這是——”賢妃瘋了嗎?逮誰咬誰?
“據說是太醫要為皇次子行針,皇后應允,賢妃不許,兩人衝突了起來……”沈雲殊也覺得匪夷所思。梅賢妃這是失心瘋了,竟對皇后動手,且皇后應允太醫行針,亦是為了救治皇次子,偏梅賢妃一心只往壞處想……
“做賊心虛……”沈雲殊到底還是低聲說了一句。若梅賢妃沒有做虧心事,又怎會疑心梅皇后此舉是對皇次子不利?畢竟皇次子做太子,再怎麼也比皇長子入主東宮,對梅皇后更好不是?
“那現在……”
沈雲殊搖搖頭:“皇上自有處置。”此等事,非臣下所能聽,非臣下所能問了。就是他,此刻也只管捉拿太后餘黨,至於宮內之事,他是絕不多問一句的。
“那我回去了,你也早些回來。”許碧想到在家裡的元哥兒,頓時歸心似箭,“兒子早就想你了。”
沈雲殊笑了起來,將許碧扶上馬車:“好。”
只是,沈雲殊答應的事情並沒做到。許碧抱著元哥兒在家裡等到天快亮,卻是九煉回來了。
“西北戰事?”許碧驚訝地問,“難道不是已經——”袁太后與盧家確實想引入北狄人擾『亂』邊境,可這些早在沈雲殊意料之中,且有西北曾在沈家父子麾下征戰十數年的將領軍士們,此次的涵翠關“失守”之所以拖了這般久的時候,不過是為了『迷』『惑』袁太后一黨罷了。
九煉搖了搖頭:“邊關雖未真正失守,但盧節卻帶著關內的防守圖逃出關去了。”盧家也是喪心病狂了,眼看袁太后失敗,敬親王都死了,盧家孤注一擲,將盧節送了出去。
“北狄休養數年,好了瘡疤就忘了疼。”九煉惡狠狠地道,“如今糾合了六族之力,又想大舉南侵了!”
北狄雖稱一國,其實分為數十部落,十餘種族。上次被打散的就是北狄最強的那赫族,這幾年勢力逐漸被其餘部族吞併,已經不復從前。只是此消彼長,原先排在中游的巴魯一族崛起,儼然又成了草原上的頭狼。
這一族原就好戰,此次袁太后拿出錢財來買他們侵襲邊關,正中他們下懷。只是來打了幾場,卻是硬被沈家軍先詐後打,不但未能入關劫掠,反而損失了些人手。
巴魯族吃了虧,怎肯罷休?索『性』拿了袁太后給的錢財,在草原上游說,集合了六個大部族的兵力,氣勢洶洶直撲邊關。
“也是有了盧節那廝帶出去的邊關防圖,又知曉大將軍如今在東南,因那海港之事無法脫身,他們才敢如此大膽!”九煉冷笑道,“盧節這也是喪心病狂了!”
其實沈大將軍雖目前貌似捲入海港一案之中難以說清,實際上這卻也是皇帝與沈家合計擺出來的幌子,一旦西北開戰,沈大將軍亦隨時可以前往。此事盧節未必沒有猜到,卻並不與北狄說明,其目的無非就是想借他們之手來為袁太后和敬親王報仇罷了,至於北狄到時會因情報不準死多少人,盧節並不在意。
“就是說,大爺還要往西北去了?”許碧微微嘆了口氣,問道。
九煉撓撓頭:“大爺說東南那邊,因袁氏一族都要處置,怕還會起些『亂』子,不如就讓大將軍留在東南了。”沈大將軍鎮守西北邊關二十餘年,從小小什長一路升到鎮邊大將軍,都是憑藉著實打實的軍功。
軍功是什麼?軍功就是出生入死,就是流過的血汗,就是身上的一道道傷疤!這些年沈大將軍身上不知落下了多少傷,隨著年紀漸長,年輕時不覺得怎樣的暗傷,也漸漸開始反覆起來。沈雲殊不願再讓父親在這個年紀還要披堅執銳,上馬衝殺,所以向皇帝請纓,要前往西北了。
說到這個,九煉也覺得怪不好開口的。大爺前些日子剛去西北跑了一趟,把大『奶』『奶』和小少爺就扔在了京城。雖說忠字當頭,這些都說不得,可到底也是疏於照顧。這不,這次還因為袁太后提前發動,竟讓大『奶』『奶』身陷險境!
當時那情形,九煉雖未親見,卻也能想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