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校長和葉老師他們一批全部去了大水學之後,仙基橋小學靠這幾個民辦老師在撐著。他們教得一團糟。跟金校長他們在這裡的時候,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反正現在你們也住到仙基橋來了,把細伢子都集起來,你們給他們補補課。”周茂林說道。
“這樣也行?”趙建國很意外。
“不然怎麼的?讓你們去耕地,你們肯去嗎?”周茂林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周茂林眼光有多長遠,而是這個事情反正是逃不掉。這麼一大群知識青年難道放在仙基橋吃乾飯?農場反正是要搞的,搞好了,仙基橋也鬆了一個包袱。現在不給知識青年們找點事情做,仙基橋的群眾肯幹?一家多一張嘴巴,對於仙基橋這樣的窮山溝來說,是一個非常沉重的負擔。但如果是給教書先生待飯,則不那麼難以接受。
周茂林不虧是仙基橋腦殼最空的人,想的主意也當真是很實用。雖然很多群眾抱怨讀書無用,但是之後給教書先生準備的飯菜雖然算不豐盛,至少能夠填飽肚子。讓教書先生捱餓,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這也是當年仙基橋勒緊褲腰帶給金校長等幾個小學堂老師交糧食的原因。
趙建國這一回表現相當積極,當即把知識青年緊急召集起來。
“今天我去大水公社了,公社不會來解決我們青年農場的困難。我們只能夠依靠仙基橋大隊。本來我們農場不歸仙基橋管,但是周書記還是願意給我們提供幫助。提出讓我們以換工的形式,讓仙基橋的群眾幫助我們青年農場恢復重建。從今天開始,我們所有人都要行動起來……”
這一次,知識青年裡面反對的聲音徹底沒有了,所有的人還沉浸在那個晚的恐懼之。仙基橋大隊的人在他們最危難的時候,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給他們提供了住的地方,還提供吃的用的。這個時候,他們對仙基橋的人已經沒有半分輕視。打心底對之前的一些行為極度的後悔。
吳婉怡說道:“我們這一次多虧了仙基橋的人,才能夠死裡逃生,再不為仙基橋的群眾做點事情,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我們分一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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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興最近基本都待在仙基橋,主要還是擔心那頭黑熊再度出現。但是連續幾天,那頭黑熊沒再出來。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常興,那頭黑熊是不是已經被震懾住了?怎麼一連幾天都沒有一點動靜呢?”周茂林問道。
“我也不曉得。但是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這頭黑熊同樣受了傷,沒有冬眠,不可能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山裡。這頭黑熊非常狡猾,否則那天晚能夠把它解決了。我看它也許是躲在什麼地方等待時機。所以,還不能夠掉以輕心。”常興說道。
周茂林點點頭:“知識青年在教書呢,你不去聽聽?這些知識分子放到咱們仙基橋來,實在是浪費了。”
“正好給那些細伢子教書。我老大不小了,讀那麼多書做什麼?我算了。”常興說道。
“活到老學到老。你才多大?說老大不小了?”吳婉怡走了進來,吳婉怡現在已經知道那個她一直喊“大哥”的人,其實她還要小兩歲。
常興一看吳婉怡,忍不住笑。
“笑什麼笑?”吳婉怡白了常興一眼。
“喊聲大哥聽聽?”常興嘻嘻笑個不停。
“有什麼好笑的?那晚我沒看清,只是覺得你個子較高,以為你我大。”吳婉怡想起那晚一直待在別人背,禁不住臉色又變得通紅。
吳婉怡又接著說道:“我聽周書記說,你一個人在山住。還經常給村裡人尋草藥治病。那你為什麼多學點化,將來學醫,你能夠救治更多的人了。”
吳婉怡本來是想考醫學院,將來當醫生的。只是當時頭腦一熱,跟著班的同學一起下鄉了。來的時候,還想著在農村體驗一段時間,再考回城裡去,哪裡知道,才來仙基橋沒多久,高考已經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