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屁孩在田埂四處尋找黃鱔洞。 黃鱔最喜歡打洞,往往一個黃鱔洞都會有幾個出口,一旦被黃鱔打穿了田埂,田裡蓄的水會很快漏掉。
仙基橋的小屁孩個個都是找黃鱔的行家,喜來很快發現了一個黃鱔洞,連忙招手喊小道長過去。
“小道長,快過來。這裡有個黃鱔洞,這裡面的黃鱔個頭肯定不小!”喜來興奮地指著稻田裡的一個黃鱔洞說道。只是稻田水稻已經快要成熟,稻禾很高,幾乎到了小道長等人的額頭。稻禾很密集,黃鱔算從洞裡跑出來,也很難捉住。所以必須將黃鱔洞全部守住,而且要眼疾手快。一旦黃鱔從洞裡衝出來,要將黃鱔捉住,否則讓黃鱔衝進稻田裡,基本沒辦法了。
“這幾個都是黃鱔洞,待會我趕黃鱔的時候,你們要守好幾個洞,黃鱔一衝出來,要將它捉住。”喜來又將另外幾個黃鱔洞找了出來。
“放心吧。喜來,你只管踩是。”紅兵笑道。
將黃鱔趕出來,其實並不難。因為黃鱔膽子小,只要順著一個洞往下用力踩,會驚動洞裡的黃鱔,驚慌之下,黃鱔會本能地從另外的洞裡逃出來。
喜來有節奏地踩了幾下,一條成年人拇指大的黃鱔突然從紅兵守住的洞裡躥了出來,紅兵早有準備,他曲著食指與指,做一個剪刀形,猛地將黃鱔夾住。只是紅兵畢竟年紀小,手指短,力氣也不大,夾得自然不是很牢,那黃鱔個頭不小,野性得很,竟然讓它一下子掙脫了。眼看黃鱔要逃走,小道長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將那條黃鱔捉住。到了小道長手裡,那條黃鱔一點都不掙扎。
“嗯,這麼容易被你弄死了啊?”紅兵驚呼道。
用手將黃鱔捏死,可是需要很大的勁,一般的小屁孩肯定是做不到的。
“沒有啊。還是活的。”小道長揮舞了一下,那條黃鱔動彈起來。但是在小道長手裡依然很老實。
小屁孩們只是有些羨慕的看了小道長一眼,也沒覺得太過驚。小道長做點事情出來,小屁孩們都覺得理所當然。小道長可是會法術的。小道長將黃鱔交給喜來,喜來早在田埂邊扯了一根茅草,打了一個結,所有的黃鱔全部串在了這根茅草面。村子裡喜愛吃黃鱔的人並不多,很多時候,黃鱔直接被打死扔在路邊,或者拿回去餵了雞。小黃鱔沒多少肉,還費油,味道還帶著一股土味。沒有足夠的油,是沒辦法遮蓋住土味與腥味的。小屁孩們捉黃鱔的興致遠高過吃黃鱔。
無論仙基橋的人如何防範,依然無法阻止稻田裡的水快速的乾涸。水渠早已經乾涸,渠底的淤泥的龜裂已經可以踩下小屁孩的腳丫。
天空一點雲都沒有,如同藍寶石一樣湛藍的天空在仙基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美麗,反而有些恐怖。太陽一天到晚都是白的,光芒都是火熱的,照身如同放在火炙烤一般。
黃澄澄的稻穀非常喜人,但是仙基橋的農民臉卻是愁雲密佈。早稻再好,也只是一年一半不到的收成,晚稻才是最重要的口糧來源。按照這個天色,晚稻極有可能種不下去。
一旦晚稻插秧不成,今年的晚稻絕收,仙基橋任何一家的糧食絕對維持不到來年稻穀收穫。
周茂林帶著人在田頭轉,看著田頭的溝渠,立即將生產隊長周生虎喊了過來:“你過來看看,這溝渠的茅草不是讓你組織人手清理乾淨麼?還等著水來啊?”
周生虎抓了抓腦殼:“總有個別人偷懶。我也沒辦法一個一個跟著。我回頭找這個傢伙,讓他返工。”
“這種人必須扣工分。”周茂林生氣地說道。
“扣!回頭我扣他工分。”周生虎點點頭。
民兵連長肖銀順飛快地跑了過來,氣不接下氣:“茂林書記,不好了,新橋大隊正在攔水壩,讓他們這麼一攔,江裡的水流不到我們仙基橋來了。”
“什麼?他們新橋大隊想要幹什麼?”周茂林一聽當即急了。
“新橋大隊的人從今天早開始加高河壩,老壩高出三四米。他們這麼一攔,江裡的水徹底被他們攔斷了。”肖銀順說道。
“集合民兵連!老子倒是要看看他們新橋大隊有多少個膽敢斷我們仙基橋的水!”周茂林怒氣衝衝地說道。
新橋跟仙基橋從還沒解放的時候,有很深的積怨。主要的原因還是共一條江,一到乾旱季節,會出現兩個地方的人為了爭江裡的水,大打出手。新橋大隊在仙基橋大隊的遊,一到乾旱季節,江裡的水本來平時少了很多,新橋如果加高水壩,會讓仙基橋的江徹底斷流。
喜來一看大人們成群地往新橋走,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