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石書記回來了,這種人直接送去勞動改造就行了。石書記昨天還講,大馬江水庫還缺人手。把他扔到大馬江水庫去!”石永德說道。
石永德雖然只是一個看門的,但是人家是從戰場回來的,石明本對他的話都是言聽計從。更別說別人了。
周合金這種人看起來就是一個二流子相啊。誰會為了一個二流子跟石永德過不去?更何況,旁邊是還有一個哭紅了眼睛被“欺負”的女幹部蔡妹仙。
於是,周合金被兩個民兵架著拖著去了大馬江水庫。
大馬江水庫是大水公社的一座調節水庫,規模不是很大,灌滿了,約莫可以灌溉一個大隊的稻田。這個水庫是大水公社自行建設的,修水庫的勞動力基本上都是來自大水公社各個大隊被抓過來勞動改造的落後分子。像周合金這樣的二流子也有不少。
周合金是仙基橋大隊第一個送到大馬江水庫勞動改造的。說起來,他也是具有非常重要意義的。
“春生,這個傢伙犯了麼子事?”守在水庫的民兵看到又來了新人,立即迎了上去。
那個叫春生的民兵全名是王春生,與他一起過來的叫夏有高。而上來跟他們打招呼的民兵叫季長龍。
“這個二流子跑到公社對這蔡幹部耍流#氓。”王春生說著,踢了周合金一腳,“對這種二流子,就是要狠狠地造!”
“放心吧。到了這裡,就等於是重新投胎了。”季長龍笑道。
“你們搞錯了,我真不是耍流氓。我的褲子爛了,鳥跑出來了,不是故意亮給蔡幹部看的。”周合金哭喪著說道。
“膽子真肥啊!竟然向蔡幹部亮鳥了!”季長龍笑嘻嘻地看著周合金。
“我真的不是耍流#氓。”周合金說道。
“我管你是不是真的,趕緊給老子幹活去,鋤頭簸箕那邊有,別想偷懶,我不然我會讓你想鑽會你孃的肚子重新回過爐!”季長龍從來就沒把這些落後分子、二流子當人看待過。周合金囉嗦了一句,直接就是一腳過去,痛得周合金在地上打滾。
季長龍說理還拿著一根細長的竹條,周合金在地上滾第二圈的時候,竹條就抽了過去。
“別怪我沒告訴過你,在這裡被我抽死了,只能算你倒黴。二流子死了一個少了一個,我還算是為民除害!”季長龍陰陰地說道。
周合金被抽得狠了,曉得季長龍這個人不好惹,連忙跑過去拿了一把鋤頭。
“長龍,對付這種人還是你有辦法。”王春生笑道。
“這種人交給我就對了。放心吧,我會好好招待他的。”季長龍說道。
周合金當天晚上沒回仙基橋,周茂林就知道他是被送去勞動改造了。
“活該!早曉得,早就應該把他送到大馬江水庫去勞動改造了,免得在咱們仙基橋興風作浪。”周茂林嘆了一口氣,其實他還是有些不忍心,畢竟都是鄉里鄉親的。只是周合金三番兩次去糾纏人家孤兒寡母,這一點周茂林就看不過去。
“這蠢東西也真是自己找死,竟然還敢去害常興。這下好了,落到常興手裡,不死也要脫幾層皮。也不曉得常興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黃雨春說道。
“應該是下了咒。修道之人要想懲罰一個普通人,隨隨便便下一個咒,就能夠把人給折騰死。不過這次常興應該只是下了一個禁言咒,讓他說不出一些話而已。否則的話,他還能有命趕到公社?”周茂林說道。
張方清正在和生產隊的人準備種穀種。將谷種種下去之前,先要對谷種催芽,等谷種的芽破了殼,才能夠將谷種撒到稻田裡去。這樣做,才能夠保證谷種的發芽率。
作為生產隊隊長,張方清對谷種催芽的一整套環節已經掌握得非常清楚。溫度計精確地控制住水溫。
“快點摻點熱水進來,溫度降下來了。再降下去,種子破不了殼了。”張方清大聲催促道。
周圍的人對技術環節並不是很熟悉,年紀大一點的,連溫度計都看不懂。一切都只能聽張方清的指揮。可是其餘的人因為對技術環節不熟悉,以至於經常出現手忙腳亂,丟三落四的情況。很多事情張方清吩咐下去了,下面的人卻沒有按時準備好。
“方清,水才剛開始燒,哪裡這麼快燒熱?”張興富說道。
“興富,怎麼回事?不是早就喊你燒水了麼?你怎麼也掉鏈子啊?”張方清抱怨道。
“這能怪我麼?這裡一點柴火都沒準備。要燒水了,我還跑去劈柴。我一口氣都沒歇呢!”張興富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