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林才不會去管肖銀順心裡委屈不委屈,他忙著將張方清喊了過來。
“我們大隊要辦養豬場?”張方清對周茂林的突然決定很是意外。
周茂林點點頭:“茶場兩座那麼大的山,茶樹一下子還長不起來,常興說可以種豬草,這樣對茶樹會更好一些。這麼多的豬草總要有個地方處理。正好辦個養豬場。”
“那茶苗長起來之後呢?咱們到時候到哪裡去弄豬草?”張方清擔心地問道。
“這還不容易?等到茶樹長起來,豬早就長大了殺了吧?就算咱們養豬場繼續辦下去,不曉得再開荒山再種別的樹,還是可以先種幾年豬草。咱們仙基橋這麼多的荒山,還怕沒地方種豬草?”周茂林說道。
“這倒是。茂林書記,你現在是想一出是一出了。”張方清說道。
“不瞞你說,每次跟常興在一塊,我就總有好主意。看來讓常興搬下山是做對了。尤其是把那個屋場地讓給常興簡直太英明瞭!”周茂林狠狠地把自己誇了一下,結果等他從自我陶醉中清醒過來時,張方清不知道走了好久了。
辦個養豬場也不是什麼大事,仙基橋這麼大,建個養豬場容易得很。仙基橋鄉親一起出力,沒多久就把養豬場給建好了。正好山上的豬草也長出來了,周茂林又讓肖銀順跑了一趟集市,把集市上出售的豬崽全部買了回去。一口氣養了一百頭。用周茂林的說法,沒有一百頭豬,不好意思叫百頭養豬場。
這一百頭豬崽差不多把仙基橋的家當全部扔了出去,不知道要積攢多久,才會讓仙基橋的小金庫再次充實起來。
仙基橋大隊的人經常看到周茂林先是跑到茶場,然後又跑到養豬場,眼望著藍藍天空,大喊一聲:豬啊!你快點長大!
還好那一百頭豬崽長得很茁壯,一頭都沒有折損,不然的話,周茂林不知道會不會哭。
眼看著秧田裡的禾苗已經青青蔥蔥,微風吹拂,翩翩起舞。這是到了插秧的時節了。
青年農場的知識青年們早就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了。水田還是仙基橋的鄉親牽牛過來幫忙犁好的。
“這一陣,夜校先停一停,大家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插秧上面。茂林書記說了,插秧必須爭分奪秒。這秧門期時間有限。越早將秧苗插下去,對禾苗的生長越有利。
“咱們的稻種出了點問題,秧苗長勢稍微差一點,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出問題。否則我們的口糧還得朝著仙基橋伸手。根據上級精神,今年還會有一批知識青年來咱們青年農場。我們不光是要滿足我們自己的口糧,還得準備好這些後來的同志的口糧。”趙建國的話剛說完,青年農場大坪上開會的知識青年們便是一陣鬧哄哄的。
“還會有人來啊?”
“是啊。難道要把所有的年輕人都趕到農村來麼?”
“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來?我們這些人就算待在城裡,有地方安排我們麼?現在糧食短缺,把我們這些吃閒飯的全部趕到農村來自生自滅,不是解決問題的捷徑麼?”
“你怎麼這麼說話?來的時候,誰強迫你了?還不是自己主動寫志願過來的。現在嚐到了苦頭,就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不應該了?”潘小玲看著剛才說話的那個男青年。
那個男知識青年有些不敢面對潘小玲的審視,低下了頭:“我就是隨口說說,發洩一下心裡的煩悶而已。”
“既然當初是自己決定下鄉的,就不要怨天尤人。”潘小玲說道。
趙建國也趁機說道:“潘小玲同志說得沒錯。當初,我們是滿懷一腔熱血上山下鄉,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打退堂鼓。其實從下鄉到現在,我們經歷了很多事,從這些事裡面,我們得到了痛苦的教訓,但是這些經歷也讓我們成長。我從來沒有後悔當初的選擇,而且要堅定的走下去。如果我們沒來仙基橋,也許我們還在城裡無所事事。但是在這裡,雖然很辛苦,但是沒一天都過得很充實。”
“建國說得對!我們有緣走到一起,就該齊心協力。在這裡,我們可以盡情發揮我們的才能。為什麼不能夠在這種艱苦條件下創造一片天空呢?”戴復東立即呼應道。
知識青年們一下子熱血再次沸騰起來。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會再次低沉,也許是歷盡千辛萬苦之後,也許是經歷種種磨礪之後,但是至少現在他們已經有了繼續下去的鬥志。
因為第一次插秧,為了讓秧苗插得更好看一下,知識青年們特意讓兩人專門拉線,其餘的人則將秧苗插在那條線上,插完一行,然後繼續將那條線前移。這樣插出來的稻田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