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興哥哥,我娘真的沒跟你講什麼?”肖紅霞眼睛看著常興,不停地眨巴著,眼睛很純淨,更是靈動。
常興嘿嘿一笑:“真沒說什麼。你今天怎麼回事?盤根究底的?”
“我才不信哩。我娘要是沒講什麼,你會突然決定不去學了?”肖紅霞陳單純,卻並不愚蠢,她其實很聰慧,從寥寥幾句話,幾個眼神裡面,已經猜到了很多東西。
“真沒有講什麼。其實大雷還沒說之前,我有這個打算了。只是今天聽大雷這麼一說,我也下了決心。咱們仙基橋的人,從來都沒過學,日子不也過得挺好麼?”常興說道。
“那哪能一樣呢?現在是新時代了。跟過去不一樣。你要是不去學,那我也不去了。”肖紅霞嘟著嘴巴說道。
“不行,你得去。你跟我不一樣,你出身好。”常興說道。
“反正你不去學,我不去。等過幾年,我嫁給你。”肖紅霞說到後面,聲音小得自己都聽不到,臉紅得跟喝醉了酒一般。說完跑出了祖師廟,剛才那話實在太羞人,肖紅霞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了出來,卻也不好意思面對常興哥哥了。
常興也有些不好意思,走到門口,看著肖紅霞兩個不停在空飛舞的長辮,隨風飄拂的紅色綢布,真是好看。
大黃站在常興身邊,也看著遠方。誰曉得它腦袋裡想的是啥事情。大黑從常興與大黃間擠出來,艱難地爬到門檻。
結果才冒頭,被常興一巴掌扇翻了下去:“搗什麼亂?”
喵!大黑鬱悶地從地翻起來,抖了抖身的泥土。
早起來做完早課,常興不知道該幹什麼了。突然一下子不用下山去師父家,也不用去撒花姑娘學,常興一下子還真不習慣。真的開荒再開一塊田?常興搖搖頭,穀倉裡堆滿了穀子,一個人根本吃不過來。常興種了一畝多稻田,糧食產量仙基橋的高出兩三成,加常興之前經常跟著肖大江去打傢俱,雖說工錢常興拿不到,但是飯還是管的。所以,在祖師廟呷飯的次數並不多。養的這三張嘴吧,吃得很挑,以前還吃一點油湯拌飯,現在嘴養叼了,只吃肉。倒是給常興省下來不少糧食,反正肉也都是從它們獵獲多了獵物身得來。所以常興也懶得管他們的挑食行為。
剩餘的糧食拿去賣?還是算了吧。肖老四編了幾個竹簍放到集市去賣,不僅沒賣到錢,反而被城裡的紅袖章給捉住了,竹簍全部沒收,還割了肖老四的資本主義尾巴。差點沒當典型進行遊街批鬥。這以後,仙基橋大隊的人哪裡還敢去鎮賣東西?所以開荒的事情還是暫且放到一邊吧。
常興想著做點傢俱吧。別個過來,連條幹淨的凳子都沒有。祖師廟裡有一張八仙桌,配套四條長凳。只是這四條長凳,歷史悠久,更兼老道長以前拿起黃牛當馬,這四條長凳經常是做飯的時候,老道長用來當砧板,連劈個柴火都會架在長凳,所以四條長凳,條條都是傷痕累累。坐在面久了,屁股還有些發痛。
木料倒是不少,只是這木料都是從山裡弄回來的原木。粗的有一人合抱,細的也有常興兩三個大腿粗。這種木料要想做成傢俱,一般先得找拉大鋸的鋸木師父鋸成木條或者是木板。木匠師父可拿這些原木冇得辦法。
鋸木都是兩個鋸木師父,一人站一邊,協力拉大鋸,才能夠將這麼粗的原木解開。這是苦力活,不需要太多技巧,木匠師傅自然也不會跌份去幹這門苦這麼累的活。
常興如果要喊別個來幫忙的話,至少要喊兩個,喊人倒是喊得到,常興卻不想因為這點事去喊別人來。但是他一個人又根本拉不動。想了想,突然了有了辦法。
先做了一個鋸木的架子,然後將原木搬到架子。這原木雖然是乾透了的木料,但是依然不輕,都是木質緻密的好木料,最輕的一節木料也都是一兩百斤一端。仙基橋跟常興同齡的少年,絕對沒有一個人能夠獨自搬動。但是在常興這裡,這些木料跟棉花做的一般,一點份量都沒有。被常興一個人輕鬆地固定到架子。
常興這裡也沒有大鋸木鋸,常興也沒有打算去借大鋸回來鋸木。
只是金光一閃,那架在木架子的原木出現了一道鋸縫,木渣不停地從縫隙裡射出,然後那道鋸縫開始自動在原木移動,很快從原木鋸下來一塊標準尺寸的板子。
常興將板子取下來,仔細地看了看,這板子鋸得非常平整。非常熟練的鋸木師傅鋸的還要好很多。鋸木師父鋸的板子,雖然大體平整,但是板子的表面大多非常粗糙,而且會很多用為兩個鋸木師父配合不完美所出現的參差不平的情況。
但是常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