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怕是不行。”對於魏太太的話,東姝並沒有含糊應下,而是特別認真的回了。
回了一句之後,不待魏太太有反應,東姝接著說道:“我如今剛入府,便頻繁外出,會給侯府眾人留下極不好的印象,侯夫人喜歡文靜的女子,若是總往外跑,她怕是要不喜歡了。”
侯夫人不喜歡,東姝在侯府便沒有出頭之日。
魏太太一聽就明白了。
而東姝的話還沒說完呢。
似是感嘆,又似是無奈地說了一句:“而且夫君總與我說,他是次子,不像長子一般,可以承襲侯位,又不像是幼子一般,得侯夫人偏愛,夾在中間,其實也挺難的,我身為他的新婦,總還是需要謹慎一些,夫妻一體,他不易,我總得多體諒他。”
魏太太聽完,又是一哽,也沒聽說過,侯府裡諸公子這待遇還不太一樣啊。
世子是不同的,這一點不需要多言。
怎麼剩下的孩子,待遇差這麼多嗎?
魏太太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東姝就是要借魏太太的嘴,將薛易每天在自己耳邊唸叨的話,傳出去。
東姝相信,魏太太不會單純的相信自己最後的話,會想辦法去打聽訊息。
一旦打聽了,這訊息早晚會傳到侯夫人耳朵裡,當然,還有世子妃。
然後,她們會怎麼想呢?
這話是從誰那裡傳出來的,又是誰最先提起的呢?
慢慢查嘍。
薛易不是一直唸叨著,他身為次子的不容易嗎?
東姝幫他把苦擴大,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好?
此時,還在前院,與魏大人言談正歡的薛易,並不知道,東姝已經給他提前放了一枚大的煙花彩蛋,說不好什麼時候就盛開綻放的那種。
薛易在魏大人還有魏賀面前,自然不敢再提那些和東姝說起來的言論。
畢竟,魏大人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朝廷官員,魏賀又已經考了舉人老爺。
這頭腦思維,自然不像是東姝一個婦道人家那樣簡單。
他真說了,說不好會引得他們懷疑,然後揣測自己的心思。
萬一他們與自己不是一條心,他豈不是要提早暴露了?
兩方談了半天,一直說到了中午。
因為中午需要留下吃飯,吃罷,東姝和薛易才會回府。
所以,他們聊的時間久了些。
午飯,魏府準備的還是極為豐盛的。
畢竟新女婿上門,還是需要給些臉面和排面的。
魏太太原本的打算,是想當舔狗,把侯府這位公子,好好的舔一番,然後為魏賀這邊謀些利益。
不過,在聽了東姝的話之後,如今魏太太的態度,倒也是淡了下來。
而此時,平西侯府裡,世子妃小賈氏和世子,正在仔細的審問著自己院裡的每一個僕人。
哪怕是粗使的婢女小廝,也都仔細的審問過了。
還真審出了些問題的。
有兩個粗使的婢女,已經收了三少爺的錢,沒事還將世子院裡的事情,告訴三少爺。
有一個粗使的小廝,時不時的也會將訊息放出去。
世子薛晏聽完之後,微微閤眼。
從前,他覺得,親兄弟不需要太防備著。
他防著那個庶子弟弟就可以了。
可是如今……
現實直接給了他一巴掌,而且打得響亮又幹脆,這讓薛晏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
世子妃小賈氏,也是萬萬沒想到,她不過就是因為東姝的一句話,而生出了心思,所以和世子說了一下,然後兩個人排查一番,還真查出事兒來了。
如果薛易沒有別的心思,完全沒有必要來調查他們院裡的動靜。
他們是親兄弟,何來這麼多防備呢?
世子之位,早早就已經定下來了,而且薛晏年滿十八之時,便直接請封了。
這種事情,嫡長子承襲,一慣的規矩就是如此。
沒想到,薛易居然還有這樣的野心。
他是不滿足自己侯府公子的位置,還想對世子之位下手?
可是世子之位已經定下來了,他如今這樣盯著是什麼意思呢?
世子妃小賈氏在一邊想了想之後,這才緩緩開口:“不是我非得挑撥著你的兄弟關係,只是如今查出了院中有眼線,總還需要查查其它的,比如說是外面,重點還是書院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