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籬芳在猶豫了許久之後,這才主動問出口:“我冒昧問一句小友,進入仙門之前,可否有過家室?”
這是認出來了?
或者說是覺得這個名字太巧合了,所以這才來問。
東姝並不畏懼這些。
而且這種事情,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被查出來。
現在否認,將來更不好說。
畢竟,這是修仙界,有很多種,自己也想不到的功法的存在。
所以,你怎麼就知道,這種事情,查不出來呢?
哪怕,莫肅的身體已經在蟒蛇的身體裡被消化掉了,哪怕如今對方已經是一團白骨了。
可是真想查,還真是不太好說。
東姝只在心裡猶豫了幾秒,便笑著說道:“有過。”
籬芳聽完心下一沉,總覺得有些事情,隱隱的透著不對。
或者說是,她心下有些猜測,可是卻又不敢去相信。
“籬芳前輩,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想問莫肅從前可是我的夫君?”東姝想了想,主動開口。
籬芳不知道該怎麼樣說,那麼東姝就主動出擊。
把該說的說清楚。
便是跟整個天順宗為敵,那又怎麼樣呢?
怕,就不會搶未知的黑包,冒未知的險了。
而且主動出擊,自己還佔據著主動。
不然某一天,被人查出來了,步步緊逼,也不太好。
正好還有半山宗的人在,一起評評理也好。
“是。”籬芳一聽東姝這樣說,馬上就明白了。
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真是莫肅在紅塵的妻子。
而且莫肅的死,多半跟她有關係。
莫肅剛剛結成金丹修為不穩,碰上東姝打不過,也是正常的。
而東姝在看到籬芳面色變了再變之後,收回目光,聲音幽遠的開口道:“莫肅確實是我夫君,我是莫家收養的孤女,從小養在莫家,算是得莫家父母照顧,這才得以活下來,長成人。”
“我也不是不知回報之人,所以長大之後,莫家二老身體不好,做主將我嫁與莫肅為妻,照顧莫肅起居,我那個時候,明明有更心儀的人,可是卻還是同意了。”
“莫肅在我心裡,哪怕不是我青春年少,心動的男子,可是卻也是一起長大的哥哥,我供他讀書,為他生兒育女,為他的父母,養老送終,為了攢夠他上京趕考的盤纏,差點拖跨了自己的身體。”
“可是莫肅回報給我的是什麼呢?”說到這裡,東姝眉眼帶著幾分深意的看向了籬芳。
籬芳修的無情道,對於這些,其實不應該關心的。
可是聽到東姝說的話,心間卻也有些小小的起伏。
她想反駁。
可是東姝卻並沒有給她機會,而是接著說道:“一舉得了狀元,確實是好事兒,證明我這些年的努力,他的努力,都沒有白費,可是一舉奪魁之後,便再無音訊。再見面,卻以修無情道為由,要斬斷紅塵之心,要殺子殺妻。”
眾人聽到這裡,心尖不由一抖。
畢竟這種殺妻證道,殺夫證道的事情,在他們修仙界來說,其實並不少見。
而東姝見眾人沉默不語,又接著說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他是一個手持本命劍的修士,我沒有本事,也沒有能力去反抗,所以親眼看著他殺死了我們的兒子,女兒,然後又將罪惡的屠刀衝向了我,所謂修道長生,修的是道心,還是結果?道心難道不應該是向善嗎?如果將屠刀揮向無辜之人,真的還算是一個修士所為嗎?他當真可以以這種方式,斬斷紅塵,然後飛昇大道嗎?”
一句話反問,再將想開口辯解一下的籬芳又閉嘴了。
當真可以,以這種方式,斬斷紅塵,然後直接走上飛昇大道嗎?
並不能吧。
修仙界多的是殺妻證道,殺夫證道之人。
可是這些修士,有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陽壽耗盡之時,衝破元嬰。
就算是有些人衝破了,可是在最後關頭,多少人被心魔所困。
然後,在最後的雷劫之時,身死道消。
籬芳從前並不認為,殺妻證道,斬斷紅塵有什麼不對。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當她知道,莫肅要回去斬斷紅塵之時,她並沒有阻攔的意思。
可是如今被東姝接連反問,籬芳不由開始反思自己。
從前是不是自己錯了,所以她卡在金丹初階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