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姝能感覺到姬慕遲身上的冷漠氣息,但是他面上卻是端著笑,釋放出來的,也並不是狂躁暴戾的氣息。
他掩飾的很好,但是東姝距離這麼近,感知又十分強大,所以可以感覺到的。
“回陛下,臣夜觀天象,發現一些異樣,放心不下,所以準備跟陛下說一下。”溫言慎開口的語氣,雲淡風輕,只是眸底卻是藏著東姝看不懂的黑暗。
真綠了?
可是看著也不太像啊。
至少莊夫人剛才承寵,雖然東姝沒看到,但是可以聽到啊。
並沒有覺得有多不願意。
所以,這是沒綠?
這個時候,東姝在心裡想了想。
這個世界,誰是男主,誰是女主,其實真的不好猜。
皇家動物園,怎麼猜呢?
但是,假設莊夫人是女主,那麼像是這種帶著瑪麗蘇之光的故事裡,女主肯定是有男主還有一堆愛她愛到死心踏地的男配。
所以,如果姬慕遲是男主,那麼溫言慎應該就是男配。
男配是綠不上男主的,所以應該是溫言慎對莊夫人有心思,但是莊夫人……
就很難說了。
是吊著不說,還是明確拒絕,那又有誰知道呢。
“國師說說看。”姬慕遲面上端著一絲淺笑,只是過於冰冷,然後緩緩開口,聲音透著事後的微啞。
溫言慎聽著這個聲音,脊背都跟著僵了僵。
但是,面上卻是半分不顯,開口的聲音,依舊飄渺的透著幾分虛無的空靈:“臣觀帝王星由北及南,一路順風順水,但是卻在西北位置,碰上了麻煩,臣掐指一算,西北方向,於陛下之龍途有礙,所以想勸陛下避開一段時間,看看星象之後,再做決定。”
說到這裡,溫言慎眉眼微轉,卻看不出什麼喜怒顏色,開口的聲音依舊帶著幾分遠遠的飄渺之意:“臣是指宮裡的西北方向。”
宮裡的西北方向,其實是後宮。
而且是後宮的西鄰院。
莊夫人就住在那裡。
看這樣子,還真是上心了?
只是,溫言慎這樣說,他心裡可能也沒底吧。
畢竟,姬慕遲如今可能並不信他。
那把箭上的毒,成了出賣他最好的證據。
可是姬慕遲不問,溫言慎就沒有反駁的立場,或者說是反駁的理由。
陛下不曾問,你主動去反駁,說不好最後把自己繞進去。
這太冒險,溫言慎不會幹這種蠢事兒。
聽到溫言慎這樣說,姬慕遲略微沉默了一下。
想了想宮中的地圖,姬慕遲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莊夫人應該是住在西鄰院的。
原諒暴君大人,對於后妃哪個住哪裡,根本不知道。
或者說是不上心。
如今這樣猜測,也是因為之前自己的調查。
“朕曉得了,有勞國師費心。”姬慕遲想了許久之後,這才緩緩開口。
言語之間似乎透著一點笑意,但是這笑有些冷。
溫言慎並不在意,只是拱手以示意:“為陛下分憂,是臣之責任。”
說完之後,這才退到一旁。
見姬慕遲揮揮手,溫言慎這才退了出去。
真正的退出了帳篷之後,這才發現,那裡面的空氣,確實不怎麼好。
畢竟剛經歷了男歡女愛,那股子氣息,真的是紮在他的心上。
可是他一擊不成,如今……
他暫時還品不出來,姬慕遲對他是起了疑心,還是沒有。
如果沒起疑心,為什麼之前卻讓他候著,而不是優先見他呢?
可是如果起了疑心,依著姬慕遲的性子,早就已經提刀剁了自己,根本不可能留著自己,還聽著自己說話。
溫言慎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姬慕遲。
從前覺得不過是個暴君,很好糊弄。
可是如今看來……
他錯了,他們所有人都錯了。
姬慕遲遠沒有他外表看起來那般簡單。
溫言慎緊了緊袖中的手,然後才轉身回自己的帳篷。
只是轉身之前,卻是不太放心的看了看莊夫人的帳篷,久久之後,這才收回目光,大步離去。
“你說這江山有什麼好的,當個帝王,每天累死累活的,怎麼這麼多人還惦記著呢?”溫言慎離開之後,姬慕遲坐在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