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距離蘭城遠遠的青月觀,不問生死,自生自滅。
“若說恨父親,其實也沒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不怪他,我只是想,若是有朝一日,我想問一問他,這麼多年,每每午夜夢迴,可曾後悔過,可曾愧疚過。”慕容詩哪怕說到最傷懷的地方,也不曾落淚。
只是眼眶一直紅紅的。
別人的父親,東姝也不好多評價什麼。
只是心裡卻覺得,這樣的男人,哪裡會有後悔,哪裡還會愧疚。
權利便是他們真正的愛人,為了權利,為了地位,他們可以放棄一切向上爬。
便是那個男人現在的妻子,怕也不是他的真心所愛。
相比權勢,如今的妻子,怕也只是向上爬的工具罷了。
東姝看得明白,也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個局外人。
不過卻並沒有多說。
慕容詩說不恨,是真的不恨。
她的眼裡沒有恨意,也沒有其它複雜的情緒。
這是一個性情很淡漠的女孩子。
看著溫柔似水,實際涼薄無情。
她們看著不悲不喜,實則來去自由,也很痛快。
東姝喜歡這樣的感覺。
“可是我知道,我沒有機會了。”等了18年,等到自己快要身死,卻還是沒等到回去的機會。
慕容詩感嘆一聲,之後便看著遠方不再說話。
東姝雖然在心裡來回轉了一下,覺得憑藉著兩個人相似的長相,自己如果想糊弄一下,藉著慕容府嫡女的身份進入南梁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慕容詩的父親是權貴,想來這個身份也很好用。
可是兩個人不過初見,而且對方是因為信任,才跟自己說這些。
東姝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再算計這些。
總有些很不厚道的感覺。
只是東姝剛將心裡的這些想法清理乾淨,便看到慕容詩突然收回目光,一臉乾淨的看著自己,小聲問道:“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
東姝心裡一咯噔,總覺得,自己的想法,似乎被對方窺見似的。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兩個人長相相似,所以對方也生出了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