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長孫柏修一聽東姝提到北嶽皇子,心裡轉了一圈,大約就明白了,東姝的想法。
“利用他,牽制趙元鑫,分化北嶽內部皇權,內部一旦瓦解,外部就好解決了。”東姝將自己的打算特別直白的說了出來。
畢竟沒有一個優秀的帝王不喜歡擴張自己的版圖。
特別是像長孫柏修這樣新晉的太子,他太需要搞一件大事情,來證明自己的能力還有實力。
因為只有這樣,自己的位置才會更穩。
才會在老皇帝駕崩之前,穩住自己的太子之位,避免出現其它不想看到的意外。
聽到東姝說得如此直白,長孫柏修還愣了一下。
仔細一想東姝的話。
相比於直接開戰,這的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利用這位有封地有權勢的王爺,來牽扯北嶽新帝。
北嶽去年剛打過一仗,因為被他們以快打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元氣傷得厲害。
如果這個時候,內部再出現了分化。
長孫柏修點點頭道:“請少夫人細說。”
對於東姝,長孫柏修還是很尊重的。
“如今北嶽內部,新後出自吏部尚書府,所以這吏部鐵定是保皇一派,咱們做不了什麼文章,可是其它五部,刑部和戶部是牆頭草,稍微運作一下,他們就願意倒向利益更大化的那一邊,至於禮部和兵部,都與趙元黎有些關係,畢竟是先皇愛子,總得有點牽扯,讓他在封地生活的更加安逸。”東姝將北嶽內部,一一解析出來。
當然,首先說的,自然是最為重要的六部。
六部一旦內亂起來,那麼距離朝局不穩,也便近了。
長孫柏修一聽東姝這樣說,心裡暗自一驚。
其實之前,長孫柏修就有懷疑過。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慕容詩嗎?
他不是沒有調查過這個的資料。
想要合作,想要從對方身上獲取利益,不可能對這個人半點不瞭解。
可是慕容詩能調查來的資料太少,唯一的畫像還能對上。
這讓長孫柏修一度十分自我懷疑。
如今看到東姝對北嶽朝局分析的如此透徹。
而且她對北嶽朝局十分了解,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後花園一樣。
長孫柏修有些詫異,也有些心驚。
“少夫人對北嶽內部,很是瞭解啊。”長孫柏修看似感嘆一聲,其實也是帶著幾分試探的。
聽長孫柏修這樣說,東姝眉眼微動,似笑非笑的看了長孫柏修一眼。
這一眼,明明含著笑,卻又透著冰霜雪意。
長孫柏修脊背略微僵了一下,下一秒,也強開氣場,並不想輸給了東姝。
東姝無意在這種細節上跟他計較什麼。
笑了笑,淡定解釋一句:“我說過了,我想要趙元鑫和他皇后的狗命,若不知敵方深淺,又怎取敵方狗命呢?”
東姝看似解釋了,其實什麼重要的點也沒說。
這讓長孫柏修有些挫敗。
看到長孫柏修略微猶豫的模樣,東妹微垂著眸想了想,然後才輕聲問道:“你知道北嶽白丞相府嗎?”
“白敬濯?”聽到東姝這樣問,長孫柏修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只是回完之後,又微擰著眉,明顯想不通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而東姝似乎也不欲多說,只是淡定的回了一句:“我母親姓裴。”
前言不搭後語,長孫柏修更迷糊了。
不過復又一想,慕容詩的生母,的確是姓裴。
這件事情,若是想深查,還是查得到的。
可是這又跟北嶽的白丞相有什麼關係?
而且白敬濯一門,已經被北嶽新帝全部斬殺。
全府上下,就沒有一個活口。
據說,便是連趙元鑫的髮妻,也是出自白府,最後也沒逃得了趙元鑫的毒手。
趙元鑫如此作為,自然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白丞相府擁兵自重,意欲謀反。
不管何朝何代,謀反似乎永遠是一個最好的罪名。
其實這個罪名強按的讓人看不懂。
一個丞相府想謀反?
長孫柏修覺得,北嶽新帝的腦子轉得不夠快啊。
你說一個將軍府想謀反還好,功高蓋主,又手握重兵。
可是說一個文官,一個丞相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