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姝一直晃著酒杯不說話,任由許彬自己在那裡說。
知道這個時候東姝沉默,已經是對他最好的容忍了。
畢竟從前之事,大約是她一輩子的噩夢,自己乍然提起,東姝沒有失控,已經很好了。
可是許彬還是想說。
如今藉著酒勁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大約也能好受一些吧。
當年事情是他們錯了。
可是他只想贖罪,不求原諒,只是想東姝餘生能安穩一些。
如果她想出氣也好,他會幫她。
“如今這樣,算是懲罰吧。”說到最後,許彬感嘆一聲。
東姝眉眼悠遠,一個字也沒有多說。
新年很快過去。
除夕夜,最後終還是東姝一個人在酒店裡過的。
雖然,許彬其實就在隔壁房間。
可是兩個人之間橫亙的東西太多,許彬最後終是沒臉在東姝的房間裡一起守到初一。
年初一,東姝並沒有看到柯智。
反倒是許彬先洗漱過來拜了年,還遞了一個大大的紅包過來。
東姝原本以為,裡面會正常的放著現金。
可是回到房間之後,開啟。
卻發現紅包裡面是一把鑰匙。
看著像是什麼小鎖的鑰匙,既不像是房子的鑰匙,也不是車子的。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呢?
東姝不明所以,不過暫時還是保留著。
至於東姝,則是簡單粗暴的包了一千塊的紅包給了許彬。
原本以為,禮尚往來,雖然自己沒什麼錢,但是多少是個意思。
結果,許彬包了一把鑰匙。
東姝有些看不明白,主要還是這把鑰匙是做什麼用的呢?
想不通,不過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初二的時候,柯智依舊沒有回來。
東姝心裡轉了轉,大約就明白了。
許彬終是出手了。
柯智的家裡,大約聽到一點動靜,所以如今在限制著自己和柯智之間的往來。
或者說是安排了柯智什麼。
之後自己能不能給柯智寫歌都是個問題。
不過,差不多了。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升溫夠了。
剩下的就看東姝怎麼樣安排了。
初三的時候,東姝意外的見到一個人。
嶽凌澤。
因為過年,酒店相對冷清一些,東姝正在可以在房間裡寫寫歌,也不受影響。
結果,初三下午的時候,有人過來敲門。
東姝原本以為是許彬。
畢竟最近兩天,就許彬來的比較頻繁。
結果,一開啟門發現是嶽凌澤。
兩個人其實也有半年左右沒見過了。
再見面,有些尷尬。
東姝倒是無所謂。
可是嶽凌澤十分尷尬。
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他努力工作,將自己放在一片忙碌裡,這才勉強能不去想念眼前的這個人。
可是如今再看到。
看著東姝眉眼微冷,神情淺淡,看著她從半年前那個懵懂的小可愛,變成如今知性又大方的……大可愛。
嶽凌澤心情複雜。
也許在兩個人結束之時,他其實是欠了一句道歉的。
最開始就是他錯了,最後結束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把一句道歉說出口。
“新年快樂,靈靈。”嶽凌澤心下酸澀不已,好半天之後,這才開口。
東姝不知道他為什麼過來,心裡反覆猜測著各種可能。
面上卻依舊還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新年快樂,嶽先生。”
嶽先生三個字,就像是擊潰嶽凌澤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把刀,這一把扎進去,嶽凌澤半年的努力全白費了。
這一刻,人跟心,全部是鮮血淋漓,痛到無法呼吸。
可是,嶽凌澤什麼也說不出來。
兩個人從曾經的親密無間,到如今的對面不識,大約這就是當初欺騙的代價吧。
嶽凌澤無話可說,也反駁不了。
握了握拳,之後這才勉強笑了笑道:“我就是過來給你拜個年,沒別的意思。”
主要還是想過來看看她好不好。
如果好,他也便放心了。
可是兩個人之間隔著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