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冬青的話,東姝倚在床頭的位置微垂著眸,想了半天之後,這才勾了勾唇:“嗯。”
上次莊妃意欲陷害自己之事,憐姬使了心計和手段,把自己完整的摘了出去。
這個替罪羊沒當成,還毀了太后在後宮一手扶起來的莊妃,太后能放過憐姬才怪。
憐姬以為,自己手裡握著蕭臨直的把柄,藉此復寵,便還能恢復到跟從前一樣的寵愛。
卻忘記了,情愛之事,一旦沾染上了算計,又怎麼可能能單純的了呢?
當初,因為她的好顏色,蕭臨直寵她,愛她。
可是如今,不過就是因為她握著蕭臨直的把柄,蕭臨直不得不寵著。
這一份寵愛裡,能有一分真心就不錯了,剩下的九分,皆是權衡利用。
憐姬以為自己復寵,便可以躲過太后的為難。
可是太后再沒有腦子,想抓一個後宮美人的錯處還是容易的。
更何況,當蕭臨直有了更為偏疼的吳美人之後。
憐姬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見新人笑,誰又會管舊人哭呢?
雖然蕭臨直如今有意冷著太后,可是天大的一個孝字壓在頭上,這件事情的處置上面,蕭臨直便不可能偏到憐姬身上。
到時候憐姬如何自處……
“太后病重,湖陽公主想來會回宮侍疾……”東姝在思考許久之後,突然出聲。
冬青不明所以。
不過東姝不再多說,揮手示意了一下安寢。
淺棠居直接就歇了燈火。
而後宮這會兒就熱鬧多了。
太后突然被氣得中風。
憐姬嚇得半條命都沒有了。
而蕭臨直原本還在龍床上大肆風流,一展龍威呢。
結果聽到孫總管在外面不停的暗示。
孫總管是個很有眼力的總管,若無急事,他也不會不停的在外面暗示。
所以,他出聲,也便意味著有急事兒。
蕭臨直十分不盡興的起來收拾了一番。
然後才放孫總管進來。
“太后,情況不太好。”孫總管一進來,眉心都要擰了起來。
“太后最近不是一直不太好嗎?”蕭臨直最初只當太后是作妖,所以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孫總管在心裡權衡了一下,然後才小聲說道:“這一次,據說是特別不好,叫了太醫院好些人過去,太后宮裡的宮人已經來報了三次了,據說好像是被憐美人氣到了。”
“憐美人?”蕭臨直一聽憐姬,眉心也不自覺的就擰了起來。
在蕭臨直看來,美人一旦有了別的心思,那就不夠美了。
像是如今的憐姬。
不過這兩個人攪到一起,多半還是因為上次莊妃的事情。
按了按額頭,蕭臨直這才讓備攆,趕著去太后的宮裡看看。
去到之後,這才知道,太后這一次,還真不是鬧妖,是真的病了。
中風,還是很嚴重的那種。
“太后娘娘以後怕是……”太醫有些不太敢說,生怕觸怒了龍顏。
蕭臨直雙手背於身後,眉心一直緊著。
此時看著太醫猶豫的樣子,不由添了幾分不耐,大手一揮,聲音沉沉道:“說。”
“回陛下,太后娘娘以後怕是沒辦法下床了。”太醫斟酌了一下之後,這才開口。
這意思就是,下半生估計都得癱在床上,沒辦法下來了。
至於其它的?
暫時還不太好說,還得看後續的醫治情況。
蕭臨直倒是沒想到,這一次,太后的情況會這麼嚴重。
此時又有太多外人在場,他不可能不注意自己的孝道還有臉面。
所以,聲音又壓低了幾分,渾身氣場也變了變:“仔細診治著,若是……”
後面的話,不需要說出來。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誰不怕呢?
太醫們便又盡心的開始了新一輪的醫治。
可是太后最近一直鬱結在心,再加上憐姬這麼一氣,不病也得病了。
蕭臨直帶著吳美人,從晚上一直陪到了第二天天明馬上就要上朝了。
最後的結果還是,太后下半生,只能癱在床上,沒辦法下來了。
聽到最後的結果,蕭臨直疲憊的按了按額頭。
旁邊的吳美人,很懂事兒的上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