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話筒，激動的開口：“快了快了，昨晚告訴我後天的飛機，明天你們就見到了。”

“祝賀董事長，顧總回來能替您分擔不少，您輕鬆了。”

領導們奉承。

“是啊，我老了，該讓他接手公司，往後的日子，希望你們多多協助遠航。”

“沒問題，沒問題。”

一場會議開到後面，完全變成了誇獎顧遠航的。

夜幕低垂，天空中的烏雲壓的黑漆漆的，不見丁點星光。

蘇葉正在看天氣預報，接下來的幾天都顯示有雨，原本計劃週末和曾涵去黑水橋度假山莊玩的，這下也泡湯了。

“呼…呼…。”窗外風聲呼嘯，刮的滲人。

蘇葉關上陽臺窗子，順手落鎖。

“明天下雨，我穿什麼上班呢？”

邊自言自語，邊拉開衣櫃的門翻騰。

白皙的指尖劃過一件件掛著的裙子，目光沒留戀，似乎哪件都不太合她心意。

驀然，她的視線被一條墨綠色連衣裙吸引，她勾出衣架，取下裙子。

猶記得這條連衣裙還是去年端午節時，慕寒他們一起玩，路過一家時裝店，他買給她的。

買回來之後她只穿了一次，而後再沒動過。

摸著絲滑的布料，蘇葉忽然特別想穿一下。

緩緩褪去身上的居家服，套上連衣裙，很臭美的轉了幾圈。

她生的漂亮，面板白嫩，墨綠色出奇的配她。

裙子腰際設計的修身款，裙襬剛好蓋過蘇葉大腿，顯得她的雙腿纖細修長。

“真好看，我好像沒胖，今年不用減肥。”

蘇葉雙手撐腰，美美的走到穿衣鏡前擺了個姿勢。

“明天穿這身，再不穿都過時了。”

她嘟囔幾句，光著腳丫進了浴室洗漱。

樓下，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漆黑的夜色中，車內燈光全部關著，伸手不見五指。

慕寒單手握著方向盤，面部緊繃，眼角微抬，痴迷的望著八樓，蘇葉所住的房子。

他自己都不記得這樣做過多少次，在蘇葉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靜靜守護著她。

摸摸西裝褲口袋，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叼到唇邊。

“叮。”打火機的火苗點亮了車廂。

煙霧漸漸瀰漫，吞雲吐霧間，慕寒眼底的凝重越來越深。

若不是當初偶然的一次發現，他和蘇葉這會兒應該開花結果了吧？

若不是那次，他也不會對蘇葉的人品產生這麼深的懷疑吧？

若不是自己沒出息，也不會把路走的這麼苦吧。

慕寒發著呆，直到指尖傳來一下刺痛，他才回神，掐滅菸頭，落下車窗。

車子不遠處擺著垃圾桶，慕寒手腕稍微用力，菸頭便以完美的弧度跳進了垃圾桶裡。

夜深，風小了許多。

慕寒看見蘇葉房間暗了，才啟動鑰匙，開車回御景園。

御景園有兩個傭人，一個是打掃衛生的青玲，一個是專門負責做飯的趙阿姨。

慕寒車子沒等停，別墅內的趙阿姨已經迎出來。

“少爺，這幾天天氣不好，您儘量把工作帶家裡來做行嗎？深更半夜不見你人，我害怕。”

趙阿姨哭喪著臉，想扯扯慕寒的袖口，又想起他有潔癖。

慕寒側目看了她一眼，“怕什麼？家裡不還有青玲？”

“不是那個怕，我五十多歲的老太婆，大風大浪都經歷過，膽子不小，我是怕你一個人不安全，怕沒法和老爺夫人交代。”

慕家一兒一女，慕寒又是三代單傳，萬一他們做阿姨的沒照顧好，這責任她真心擔不起。

“…。”慕寒扯扯唇，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少爺，你快走幾步，太冷，小心感冒。”

趙阿姨跟在身側嘮嘮叨叨。

慕寒額角飄過黑線，他身體看起來那麼弱？大夏天的說凍著就凍著？

“少爺，我……。”

趙阿姨的嘴彷彿開了閘的流水，完全停不下來。

慕寒加快腿下的步伐，撇開趙阿姨上了二樓。

身後的趙阿姨腿腳沒他利索，望著沒耐心的慕寒背影嘆了口氣：“唉…，真該聽夫人的，快點給他成個家，找個女人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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