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那間偏僻的臥室門外擠滿了化妝師和傭人們,大家望著顧景文匆忙而來的腳步,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不約而同的讓了一條路給他。
“怎麼回事?少爺呢?”
顧景文面色微怒,氣勢攝人,婚禮當天新郎跑路,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顧家的臉還要不要!
“老爺,您還是自己看看,少爺他…”傭人欲言又止。
顧景文大步邁進臥室,空蕩的大床以及敞開的窗子和滿地凌亂的床單被子,一口氣沒喘上來,顧景文捂著胸口痛心疾首。
到底,他的兒子還是沒聽他的話,他軟硬兼施的和顧遠航商量了半個月,他以為顧遠航接受了邢娟娟,他做夢都沒想到顧遠航在婚禮之前給了他和邢家重重一擊!
顧景文就想不明白了,商業聯姻有什麼不好的!一見鍾情未必長長久久,而這種日久生情、先婚後愛他為什麼就不願嘗試一下!
“老爺,你冷靜冷靜,別動氣,咱們先派人找找吧,也許少爺並沒走遠。網”
傭人口不對心的相勸,要知道顧遠航可是跳窗戶翻牆頭跑的,如此大費周章,不遠走高飛才怪呢。
顧景文下命令,所有人在原地等著,不許將顧遠航失蹤這件事透露給外人。
化妝師對這種突發狀況見怪不怪,做這行久了,沒興趣八卦什麼。
傭人們全體出動,當然,這一切都是悄悄進行的,沒人聲張。
待東方泛起魚肚白,朝霞迎著太陽送走黑暗時分,顧遠航的蹤跡仍毫無頭緒。
湖語山別墅,顧景文捧著手機不停的撥打著電話,有官方人員,有車站、火車站和機場,但凡想到的他都打電話叫工作人員給查過了。
可顧遠航了無音訊,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柳依然邊安撫顧景文的情緒邊出著主意,“景文,你打了這麼多電話,有沒有查查監控?你都急糊塗了。”
“對啊。”顧景文拍拍大腿,“我怎麼沒想到查監控呢,咱們家監控無死角,不論遠航怎麼溜出去的,監控都該有記錄。”
就在顧景文想叫保安調昨夜監控的時候,外面得保安先他一步跑進客廳,彙報道:“老爺,監控系統出了問題,從昨晚零點我們就一直修復著,但是系統癱瘓的厲害,我們還沒找出導致監控失常的具體原因。”
然後,客廳一片死寂,唯一的線索也就這麼斷了。
賀嫂戰戰兢兢的立在沙發一旁,看時間不早了,她提醒道:“老爺、夫人,咱們是不是得和邢家聯絡一下,也許新娘已經在化妝準備了,遲遲等不到接親的新郎也不好。”
“是啊,賀嫂說的對,事已至此,咱們還是和邢家溝通溝通,他們想要什麼賠償,咱們照做就是了。”
柳依然嘆口氣,這次顧家因為顧遠航一個人丟了天大的顏面。
顧遠航和邢娟娟的婚禮炒的一直很熱,再加上婚禮請柬是顧景文親手發到各達官貴人手中的,顧家沒法交代的人數不勝數。
“逆子!有本事這輩子他都不要回來,不然我非打斷他兩條腿!”
顧景文端起茶水猛地灌了幾口,極力熄滅胸膛熊熊燃燒的怒火。
此刻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他還有太多太多正事要做,比如一一通知今天的婚禮不舉行了,比如親自去趟邢家,登門道歉。
兒子做的孽,他這個當老子的不還能怎麼辦!
邢家購買的別墅位於淮城東南方向,那邊明星大腕居住的不多,邢信也是為了寧靜選擇了那裡。
出國經商十幾載,他們走時,邢娟娟才七八歲大。
因為顧景文和邢信的哥們感情不錯,他們雙方娶妻生子後,不止一次的說將來當親家,親上加親。
只是世事無常,邢家一朝落敗,他們沒辦法便找了遠在國外的叔叔一家幫忙,邢信的叔叔做生意一輩子,可惜無兒無女,唯一的牽掛便是他付出心血的公司。
叔叔答應幫他們度過難過,但同時要他們一家移居他所在的國家,幫他打理他的公司。
邢信走投無路,單靠兄弟朋友也不是長久之法,所以答應了他的叔叔舉家出國,一走就是近二十年沒有回來。
直到他的叔叔壽寢正終,他們恢復了自由,邢信才帶著妻子和女兒重回他放不下的這片故土。
故鄉,是每個人心中永遠忘懷不了,永遠留戀的地方。
他們回來後,顧景文便迫不及待的找邢信兌現當年的諾言,讓顧遠航和邢娟娟喜結連理,他們兄弟倆做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