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欣愣了,整個人像僵住似的,不動也不掙扎。
十年了,整整十年沒人從背後抱過她了,這種背後有依靠的感覺,她已經十年沒有體會過了。
紀子昂埋首,下頜抵在慕欣肩窩,溫熱的呼吸不時噴灑在她白皙的脖頸間,“欣兒,我還沒吃晚餐,你陪我吃頓飯好不好?”
慕欣睡意逐漸消失,眼眶酸酸的,熟悉的聲音,她夢中才能聽到的聲音,此刻卻是那麼清晰,那麼真實。
“欣兒,你不想出去我可以叫人送過來,但我一定要你陪著。”
慕欣眼瞼顫了顫,一行清淚滑落。
欣兒…
這個稱呼只有紀子昂能喊到她心坎裡,每次他喊她欣兒,她都覺得自己是他手心中的寶,被他愛惜的捧著。
“我前段日子染了病毒性感冒,病還沒徹底好,如果再不好好吃飯,身體用不了幾天就垮了。”
紀子昂可憐巴巴的訴說著,故意賣慘求同情。
未見的十年中,他只恨了她兩年,恨過去後,只剩無盡的思念,給予他拼命努力的動力的,是慕欣,他帶著對未來的憧憬,拼下了富可敵國的江山。
他多想抱著她,告訴她,他有錢了,他有養活一家人的能力了,她再不用跟著他吃苦,他想她回來,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不確定慕欣心裡究竟有沒有他,假如有,她當初不會不顧他的意願,強行流掉了他們的孩子。
最終,慕寒心疼紀子昂的身體,跟著他來了帝都,淮城最奢華的酒店。
夜,已經很深,帝都樓上樓下依舊熱鬧非凡,這裡就是一座不夜城。
雙雙落座,紀子昂點了幾道菜以後,又要了瓶紅酒。
慕欣蹙眉,疑惑道:“怎麼還要喝酒?你身體不好,不應該碰那些的。”
紀子昂苦笑,“睡前不喝酒睡不踏實,多少年的習慣,一下子改不了。”
慕欣:“……”
他們分開後他養成的習慣嗎?
是啊,他們分手分得那麼痛苦,她不吃不喝絕食了四天,那會兒又處在小月子中,是簡詩情以死相逼,她才勉強喝了碗粥,然後每天一點點主食撐過來的。
他的痛苦可想可知,比她更甚。
“吃完飯我讓司機送你,你車技那麼差,又喝了這麼多酒,最近幾天別碰方向盤。”
紀子昂一瞬不瞬的望著慕欣,好像他一眨眼睛,她就會從他眼底飛走一樣。
事業成功以後,他周圍繞滿了鶯鶯燕燕,長得漂亮的,身材好的,家境不錯的,數不勝數。
他哪個都不喜歡,對哪個都沒感覺,他心心念念早點回國,看他和她還有沒有轉機。
慕欣是他所有美好的第一次,他的初戀、初吻、初夜,都是她的。
回憶過往,心中酸楚難忍。
再漫長的夜終究也有黎明的到來。
清晨,暖暖的陽光透過未合嚴的窗簾縫隙偷悄悄溜進房間內。
大床上的兩人相互依偎的,肢體交纏,恩愛極了。
慕寒睡醒了,單手捏著手機刷著最新的財經訊息,沒敢起床,他怕吵醒蘇葉,蘇葉的起床氣可不是吹的,鬧騰起來他根本控制不了局面。
蘇葉昨晚累壞了,一夜無夢,睡的相當沉。
直到床頭的手機鬧鈴大作,蘇葉翻了個身,慕寒才揉揉被蘇葉抱了一夜僵硬了的手臂。
“唔,沒睡醒,怎麼辦?”關閉鬧鐘,蘇葉趴在被窩裡賴著不起。
慕寒寵溺的拍拍她裹在被子中的頭,“接著睡,不用著急,反正你是老闆,遲到或者曠工都沒關係。”
“那不行,我發誓以後正常上下班,和店員們統一工作時間,不搞特殊化的。”
蘇葉一把掀開被子,抓了抓滾的亂七八糟的頭髮,踩著拖鞋懶洋洋的走進浴室洗漱。
大大的鏡子前,蘇葉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鏡子中的人髮絲凌亂,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脖頸綴滿了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吻痕,毫無美感可言。
“我去!這是我嗎?結婚第一天,我什麼都沒幹就變成了黃臉婆?太可怕了吧!”
“啊!慕寒!”她抓狂的大喊。
床上正準備穿衣服的慕寒聽見吼聲驚的想也沒想的狂奔進浴室,邊跑邊緊張的問:“媳婦,怎麼了?”
蘇葉跺腳,“你看我!醜不醜?”
慕寒頓默,蘇葉的模樣確實不美觀,但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