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貴父子等人被羅勤彪帶走後,沒多久保衛科的人也來了。陳晉讓他們幫忙把秦勇的靈堂整理了一下,準備辦理秦勇的後事。 他自己來到秦勇家裡看了一下。 很陰暗的三間屋子,現在是亂成了一團。 中間是正房,也擺了三鋪床,看來至少有三個人在正房睡覺,左邊一間屋子明顯都是女人住的,但是也很髒亂,另一間屋子是男人住的,更是發黴的味道和腳臭味、身上的酸味混在一起,很難聞。 陳晉自己馬上讓鼻子遮蔽了嗅覺,立刻就聞不到臭味了,但是魏英群沒有這個功能,進去後立刻要吐了,趕緊像被狗攆了一樣跑了出來。 兩人從房子裡出來,秦勇的妻子莊美蓮帶著兒子秦俊和女兒秦香玲跪下來給陳晉磕頭。 陳晉趕緊把他們扶起來,說道:“廠子裡研究過了,給你們兩個頂崗的名額,嫂子你先在家裡待產,等生完孩子能工作了,再來廠子裡上班,還有一個名額等秦俊長大了再來上班,在這期間,工資廠子裡會照常發放,你們看行不行?” 莊美蓮也是個老實本分的女人,問道:“陳廠長,這是不是不符合規定?我聽說,頂崗的還沒去上班是沒錢的,這會不會犯錯誤啊?” 陳晉搖頭道:“沒事,這是我們廠子裡領導班子的決定。” “謝謝陳廠長,謝謝陳廠長。”莊美蓮趕緊道謝。 秦勇死後,她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兩個孩子都還小,自己肚子裡還有一個,沒有了秦勇的工資收入,怎麼養活這三個孩子?自己吃苦無所謂,但是孩子還小,吃不了太多苦,這可怎麼辦? 後來廠子裡來慰問了,但是給的錢都被公公秦貴拿走了,一分錢都沒給她留下,那兩個頂崗的名額也被秦勇的哥哥秦松和弟弟秦楓搶走了,更可恨的是,公公秦貴還要把她和女兒趕走,就連肚子的孩子都不要了。 秦貴請人看過,莊美蓮肚子裡懷的是女兒,這也是秦貴下定決心要把莊美蓮趕走的原因,在他看來,女兒生出來就是賠錢貨,養大了也不值錢。 這樣的結果讓莊美蓮萬念俱灰,當初她跟著退伍的秦勇來到京城工作,對生活充滿了希望,沒想到這才幾年,就家破人亡了。 要不是還擔心秦俊和秦香玲以及肚子裡的孩子,她早就跟著秦勇去了。 保衛科來了十幾個人,包括周長寬等人,他們動作很快,把靈堂整理好了,然後開始弔唁,秦勇的後事算是正常辦起來了。 街坊鄰居也陸陸續續來弔唁了。 因為秦勇的屍體已經開始發臭了,中午吃完飯後,陳晉留下陳崢,等殯儀館的車來了後,跟著一起去殯儀館處理,他和魏英群先回了機修廠。 等他們走後,大院裡的街坊鄰居還在議論紛紛。 “秦勇可惜了,他自己這麼講義氣,父母兄弟卻是這副德行,連侄子的崗位都要搶,真不是人。” “我看最壞的是那個老頭,一點人性都沒有,秦勇的老婆懷著孩子,就因為覺得不是兒子,就給趕出去,這是要把人逼死啊。” “秦勇那兩個兄弟也不是好東西。” “我看那,除了秦勇,這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我看也是。” “那個機修廠的小廠長還不錯,仁義,膽子也大,你看那一腳把秦家老三打得,一腳踢飛了,真是厲害。” “主要是仁義,給了兩個頂崗名額不說,上班前還照常發工資,這在京城可少見。” “少見,確實少見。” “不知道這機修廠還招不招工了,要是還招工,我一定要讓我兒子去那裡上班。” “到時候有訊息告訴我。” “好好好,同去,同去。” …… 回去的路上,魏英群看到陳晉還是板著臉,勸道:“別揪心了,這樣的事情很常見,你平時不管廠子裡的小事,所以不知道,我就處理過好幾次。” 陳晉嘆了一口氣道:“都是窮害的,但是窮的人很多,作惡到這個地步的人也不多吧。” “一樣米養百樣人,都正常,正常。” 盧文錦道:“師父,這樣的事情確實很常見,在港島也非常多,而且特別多那種父親爛賭、酗酒的,然後兒子還不孝順的,還有很多混社團的,父親先混社團,被砍死了之後,母親改嫁,孩子自己沒辦法也跟著混社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被砍死了。” 陳晉點頭道:“咱們作為國有廠子,除了關心工人外,還要關心工人的家庭,我打算在工會放一筆錢,用於家庭困難職工的救助,只要核實了確實家庭困難,咱們要適當地給予救助,不要讓工人因為困難放下道德標準,甚至誤入歧途。” 魏英群點頭道:“行,其實我們可以參考漂亮國的社會保險制度,建立起咱們社會保險制度。” 陳晉眼睛一亮,華夏的社會保險制度是在1986年才實行的,而漂亮國在1935年就開始試行社會保險制度。 不過社會保險制度是社會面的東西,比如養老保險,不僅企業要交,個人也要交,領取養老金的時候國家財政還要支出,就機修廠一個廠子來說,顯然是不行的,不過可